“天下哪有父亲,会忘记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实在多虑。”
“不见你,是为掩藏你的身份,实乃朝局所致,而非朕,全然不念骨肉亲情,你可明白?”
心绪渴求父爱,愈加浓烈,童珍栀容有涟漪,但是竭力按捺。
“儿臣明白。”
顾孟祯潺潺之语,许诺劝慰。
“为朕做事,莫生杂念,待到事成,朕自会恢复你的名誉尊荣。”
童珍栀不加思虑,对君父信任无疑。
“是,多谢父皇细心周到。”
她眸色一转,顾虑忡忡。
“听闻月溪郡主高才,不知儿臣愚钝之资,可否瞒过她的慧眼?”
顾孟祯随即鼓励。
“不必忧虑,以你天资,理应谋深于她。”
鼓励一句便罢,他话锋一转。
“花楼本事,习得如何?”
童珍栀敬慎正色,虚心作答。
“两位兄长不允学之,儿臣只能悄问那些女娘,私下勤学苦练,勉强算作熟稔。”
“想来,引诱帝瑾王、离间他与月溪郡主,不成问题。”
顾孟祯执起玉杯,浅啜一口参茶。
“除此之外,朕另有一事,吩咐打探。”
出于礼数,童珍栀紧接着端起参茶,抿了一口。
“但凭父皇驱使。”
顾孟祯眉心多了一分严峻。
“许爱卿似是心怀异志,你蛰伏其中之后,切记探听此事虚实。”
朝局中事,童珍栀从来只是听说,未曾亲历,不由新奇。
“父皇所指,可是铜事相许大人?”
一抹凌厉,于顾孟祯眸底,渐染渐深。
“嗯,是他。”
“倘若确有其事,待你取得帝瑾王的信任,许明骞、还有廷合相秦鸿仲,一个不留!”
童珍栀郑重一应。
“是。”
小慎子眼尖,穿透漆夜,一下捕捉窗外远处之人。
“启禀皇上,铜事中丞杜大人步履匆匆,直往正殿而来。”
今日值守皇宫之人,正是杜坤。
顾孟祯一分不悦,随即猜测。
“想是有人求见。深夜来扰,冒失无礼,不必深想,便知是谁!”
小慎子谄媚一笑,听懂其意,却不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