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滕予儒回到滕府。
娥兰正在擦拭新买的花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急忙停下手边的事,快步迎了过去。
“老爷回来了。”
滕予儒低眸一眼,看见她的手中,拿着一块抹布,无奈一笑。
“这种粗活,交给底下的人就行,何故累着自己?”
娥兰依言放下抹布。
“谢老爷关心,奴婢闲来无事,不觉疲累。”
说着,她微微低眸,隐意一抹失落。
“郡主提议,请王爷亲自引荐奴婢,参加州牧台的会试。”
“奴婢不善言辞,只能劳烦老爷,借由拒绝了。”
滕予儒微微一怔,不明其意。
“这是好事呀,何故拒绝?”
娥兰淡淡愁绪,化作一阵叹息。
得了允准,她转身而去,仔细盥洗双手。
“无有籍处,不能参加会试。”
“老爷忘了吗?奴婢的民籍,因为三年前的一点旧事,被皇上所废。”
“皇上龙颜大怒,奴婢还被除姓去名。”
“旧年来往不多,因而郡主只知奴婢改过名字,不知其中缘由。”
“现在这个名字,是柳姨娘所赐,既为了续签奴契,也为了唤着方便。皇上知会廷合台,特准奴婢,以新名字登记奴契,不必过问原籍何处。”
“皇上不允,奴婢不能随意落籍,无奈,只能辜负王爷和郡主一番好意了。”
滕予儒悉数想起,迷糊一笑。
“对对对,你说过此事,我年迈昏聩,记性确是不好了。”
双手洗净,娥兰走去搀扶。
“老爷正值壮年,何有昏聩?”
由她搀扶,滕予儒坐于软榻之上,同时示意一请。
“上次听你说起,我便想问细节,正巧尹司台来了急事,就搁置了。”
“你奉宁夫人之命,跟在柳姨娘身边,平时行事,亦是含蓄内敛,怎会见罪于皇上?”
娥兰会意落座,一边回忆,一边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