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定王暴怒吼着,“把这些奴才通通压下去!”
照水等人被拖出去,跪在院中,听着从屋中传出惊恐交加的求饶声,又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继而是绝望号啕的哭声。
是乔氏在止不住的求饶。
一盏茶后,南定王沉着脸从屋中走出,眉宇间染着冷冽的杀意,扫过院里跪着的奴才,厉声道:“今日乔氏贪玩,不慎落水惊动胎气,致使腹中胎儿不保。”他说完后,抬脚离开屋子。
伏跪着的照水瑟瑟发抖。
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可当南定王抬脚将走出院子时,又添了一句:“谁是跟着乔氏进来的婢女?怂恿主子贪凉玩水,护主不力,乱棍打死。”
最后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极其平静,仿佛不是主宰了一条人命。
照水身子瘫软,晕死过去。
南定王走后,立刻有大夫赶来。
这一夜,乔樱儿院中灯火通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后院,叫得人心尖发毛发汗,持续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停下。
婆子打听来消息,告知锦氏。
锦氏端着茶盏的手腕一软,手中的茶盏碎裂,“你说……什么?”
婆子愈发轻声,声音里带着些后怕:“大夫直接灌药下去,生了两个时辰才生下来……已经是个死胎了……听说是个男孩……院里的婆子说乔氏还伤了身子,今后怕不能再侍寝了。王爷因乔氏落水流产,还打死了乔氏的一个贴身丫鬟……”
锦氏盯着地上碎裂开、锋利的瓷片,身子晃了下,脸色青白,看着就要倒下般。
婆子连声低呼:“侧妃——姑娘!”
锦氏猛地扭过头,迫切地一声声确认:“锦家的那对父女都死了是吗!死人便不会再开口了是吗!”
婆子心疼地顺着她的后背,“是,是,姑娘。”
锦氏低声呢喃,垂下眼睑时,眼稍层层叠叠的皱纹刺目:
“死了就好……死了……当年垚娘的事王爷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也不会落得乔氏那样凄惨的下场……”
婆子复又低声安慰许久。
锦氏逐渐平复心情,让婆子服侍自己脱簪去向王爷请罪。在王爷离京期间,府中各个门上的册子都送到她院中过目,王爷今夜才回院子,胎像一向安稳的乔氏忽然‘落水’,旁人可以察觉不出,但她身为掌事的侧妃,却不能不察觉出来。
她必须要去向王爷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