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端着木托盘上前,将东西及小瓷碗放下,柔声回答:“大公子,该喝药了。”
赵非荀扬眉,看她:“不是才喝过?”
锦鸢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得脸上莫名发烫,不禁低下了些头,“您早起后偶有咳嗽声,该用些止咳的。这是郡主娘娘交给奴婢的川贝枇杷膏,最是滋阴润肺。”褪去了胆怯后,她在人前说话时别有一股柔柔的语调,轻言缓声说来,让人听着都觉得悦耳。
说完后,她悄悄看了眼,补了句:“是甜的,不苦。”
轻风睁大眼睛。
他家大公子何时怕过苦?何时喜欢过甜?
怎么在锦姑娘口中的大公子,还是他认识的大公子吗?
赵非荀见这小丫鬟都把郡主娘娘搬出来了,又颇为享受她一别往日的关切,心情还算不错,点头应下,“该怎么用。”
锦鸢拔出塞子,在小瓷碗中接了两勺的量。
赵非荀接过喝下。
满口粘稠的甜味,他忍不住皱了下眉。
端起手边的茶盏就要喝茶。
却被锦鸢先一步拿走了。
赵非荀的手摸了个空,才发现始作俑者正双手牢牢护着茶盏,对他一本正色地说道:“刚吃完药不能饮茶,况且这茶水也凉了,奴婢去沏盏热茶来。”
赵非荀没想到小丫鬟胆子这般大。
一时竟想不到该怎么说他。
轻风头一回见大公子竟然对锦姑娘毫无头绪,忍不住漏了声笑出来。
立刻被赵非荀听见。
“轻风。”
轻风紧绷嘴角:“属下、属下…罪该万死……”
锦鸢趁着空隙,速速屈膝,抱着茶盏就利索告退,口中还不忘回了一句:“奴婢下去煮茶。”
轻风都快按不住自己竖起的大拇指。
赵非荀扶额,他还未说什么,她倒是跑得快。
但脸色却比方才好了许多。
口中的甜腻劲儿过了后,变成微凉提神的气味,压住了喉间的痒意,舒适了不少,脸色也比方才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