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轻风转身就要走,赵非荀余光中,见统领跪的规规矩矩的后背,心底闪过一念。
眼前的统领为禁军统领,直接听命于陛下,他明知青州府已经贪过一次抚慰银,怎么会如此放心,不亲自盯着这事?
难道——陛下也下手了?还是……
赵非荀已然开口制止:“且慢——”他站起身,抬脚向外大步流星的走去,语气沉怒:“不必惊动任何人,我亲自去问!”
说着,人已掀了斑竹帘出去。
统领、轻风等人连忙跟上。
帐子里忽然就空了下来,只有不停晃动的帘子,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锦鸢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心底畏怕,一时竟然都起不来身。
她经历过沈家一事,国公府说倒就倒,秋猎一事连她都知道是大公子的差事,听着好像是围场出了什么大事,否则大公子怎会如此动怒?
“姑娘,锦姑娘!”
小喜在众人走后,连忙进来伺候,扶着她从地上起来,不说锦鸢,连伺候在外头的小喜听见赵非荀的呵斥声,也是吓得六神无主,可她不能乱,还要安慰锦鸢:“姑娘不怕,”说着,一面伸手抚着她的胸口,“大公子的怒气不是冲着姑娘去的。”
锦鸢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能说。
沈家的事,她的不安,统统不能说。
至少,不能对眼前的小喜说。
小喜正安慰着时,门外的府兵忽然请入,小喜警觉,让锦鸢安生坐在榻上,她则是走到帘子后,问道:“有什么事,只管同我说就是,姑娘这会儿不得空。”
府兵:“是大公子命轻风传回来的话,说大公子今晚不知几时才能回来,让姑娘不必守着了。”
小喜闻言,悬着的心忽然就落回了肚子里去。
脸上的神色也轻松了许多。
“好,我知道了。”
她脚步轻快的回了里面去,锦鸢自然也听见了,抬头看着小喜含笑的眼神,锦鸢眨了下眼,才回味过来,连忙垂了眼睫低下去。
小喜坐下,笑着道:“这下姑娘可不用担心了。咱们大公子能腾出神来给姑娘话,想必事情不大,也怕姑娘吓坏了,这才让轻风回来,给姑娘吃一颗定心丸呢。”
锦鸢如何没想到。
可偏被小喜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她一颗心刚才被吓着,这会儿又是激荡着,心里头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自己也都快分辨不出来了,面上、颈子里都生出层汗来,她抿着唇,侧过身去,摇头道:“起头说的话还正经,这会儿…你听听说的都是什么,我不同你说话了。”
若是换成其他人说这话,小喜难保不会觉得是生气了。
但锦姑娘的语调这么柔着、绕着,不像是怪嗔,倒像是撒娇。
她听得想笑又不敢笑,扯着她的袖子,一个劲的赔不是。
来回几次,锦鸢才被闹的笑出来了。
虽说是虚惊一场,但到底是围场外面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