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进一出,动静便大了些。
锦鸢醒来,才发现纱帐不知何时垂落下来,帐子外,隐约见是拨云正在服侍赵非荀更衣,她脸色白了下,心知自己睡沉了,竟是连他起身都没察觉。
正要起身告罪时,听见赵非荀的声音传来。
“母亲还在院子里吗?”
主子问话时,奴才不能出声打断。
锦鸢暗记这些规矩,躺在床上不敢动,等着适当的时机。
姚嬷嬷语气温和地答话:“娘娘今日午后没有歇午觉,樱姐儿走后没多久,就去了前院书房。”
大公子几日没有回府,回来后必定会去向郡主请安。只是公子回来那会儿恰好是郡主歇午觉的时辰,嬷嬷料定大公子醒来后必定要去见郡主,派了小厮去仔细打听了郡主的行迹。
赵非荀有些意外,问了声:“父亲今日也在家中?”旋即想起陛下抄沈家满门的旨意应当很快就会传遍京城,等到父亲收到消息后,很快要出门去,他挥开丫鬟,直接自己上手整好衣裳,撂下一句‘我去前院请安,不必备我的晚膳’,抬脚朝外走去。
院中,轻风已经等着。
在赵非荀出来后,立刻撵上。
里间。
锦鸢听着拨云的脚步声往床边走来,若是被她们看见自己醒着却不下去伺候,有窥听躲懒之嫌,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刚好,拨云掀开帐子探头看了一眼。
见姑娘还在睡着,落了帐子缩回去,朝嬷嬷轻声道:“还睡着,没醒呢。”
姚嬷嬷说话的声就更仔细了些。
“许是累着了…叫人备些水罢,”又说,“药炉子也升起来把药煮上,如果回来的实在晚…总得先让姑娘喝了…”
拨云却摇了摇头,语气含糊着:“瞧着不像是…”
后面的话,不知是拨云自己住了口,还是被姚嬷嬷打断了,二人从里间出去,悄悄把门合上后,锦鸢才敢睁开眼睛。
她伸手虚虚环了下自己的身子。
眼梢无力下垂。
人也逐渐从混沌的温暖中清醒过来。
又躺了会儿,锦鸢才佯装睡醒,理了理散乱的衣裳,又把床整理了下,才从里间出去。
姚嬷嬷果真没有提喝药一事。
锦鸢也当作没听见这些话,同她们一起收拾书房、主屋。
这一阵一直忙到晚上她们用过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