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刻都不愿再留!
哪怕冻得已面色发白、唇色发青,她也仍生生忍着。
哑婆婆实在劝不住她,索性也不再拉扯,转身快步跑去厨房里,提了一桶热水进来,气喘吁吁着倒入浴桶中。
热水融入凉水,水温略微回暖。
她才不再冷的打颤,视线偏移,看向哑婆婆,嘶哑着说了声谢,哑婆婆怜爱地摸了下她的头,手轻轻扯了下她的胳膊,像是在说,快起来罢。
锦鸢木讷的点头。
“劳您…转过身去,”她启齿,眼睫下垂,“我自己可以起来。”
哑婆婆却摇了头,打了个锦鸢看不懂的手势,接着闭眼后退一步,又抬起胳膊伸到她面前。
锦鸢麻木的脸上,才有了一丝波动。
“多谢您。”
她哑声道。
穿上衣裳从耳房出去后,婆婆让她在屏风外的长榻上歇息,又忙着去收拾里面的拔步床,往返进出了几次,哑婆婆来榻边,让她快些去里面躺着歇息。
锦鸢坐起身,眼底熬得发红,昂起面,道:“婆婆,我想先服避子汤。”
哑婆婆愣了下,避子汤是早就备好的,将军尚未大婚,不论今后是想要将姑娘抬进赵府,还是带去边疆做个没名分的侍妾,唯一件事不能出纰漏——那便是子嗣。
但姑娘鲜花般正好的年纪,亲自开口要避子汤,惹婆婆目光心疼的看她。
锦鸢早已麻木,扯了下嘴角,轻声道:“您去端来罢。”
哑婆婆点点头,很快将避子汤送来,一并送进来的还有几样早点。
她胃口不佳,草草咽下半个白面馒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苦得冲鼻的药味,熏得人作呕。
哑婆婆端起放着膏糖的小碟子,让她快吃。
锦鸢却收了手,“这么苦着就好了,膏糖留着闲时再吃。”她撑着胳膊站起身,腰肢酸软、腿根无力,膝盖一软险些跌下去,幸亏她反应快,扶了把屏风,才拖沓着步子往里面走去。
房中的窗子开着,吹入清晨的凉风,散了床榻上的气味,又回去睡了大半日,到了午后才被哑婆婆叫醒起来用午膳。
吃完后,拦着不让她进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