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攥紧手掌,不愿继续看这对精致的耳坠,胸口像是有巨石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胡乱把耳坠塞回锦囊里,提起东西匆匆回了国公府。
她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不去想几日后的休沐日。
买回来的三服药被她藏起两服。
借口把小厨房里的婆子差使出去,在炉子上煨着汤药,又怕苦涩的药味儿腾出去,她将门扇关的牢牢的,又在厨房里炖煮姜蜜水,老姜味儿冲,能掩盖些汤药的苦味。
煮好后将药渣用棉布裹起来藏在角落里。
各倒了一碗端去给沈如绫服用。
半路上撞见福嬷嬷,将锦鸢拦住了问:“给小姐送的?是什么?”
锦鸢心下紧张,面上却不显一丝一毫,垂眸恭顺着回话:“是姜蜜水,一碗浓些,一碗淡些,昨儿个从五通观中回来后,小姐便嚷了回身上有些不大好,许是山上风大,怕是着凉——”
“够了够了,”福嬷嬷听她平日里不声不响,问起话这般不爽利,废话忒多,听着就觉得头疼,“既然是给小姐送的,还不快去!”
锦鸢屈膝应是。
辞别嬷嬷后,她才端着进屋。
沈如绫自早起后就悬着一颗心,生怕一个不巧就要闯下大祸,直到见了锦鸢送药进来,也顾不上烫,一口气端起汤药饮尽,冲鼻的苦在喉咙口翻涌,又从胃里泛起恶心,忙用帕子掩住,侧过头险些吐出来。
锦鸢端来蜜饯,“小姐吃着一个压压。”
吃了好几个酸津津的蜜饯后才压下不适。
她抬手,理了下鬓边的碎发,吃下避孕的汤药后,她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定,心情看着也好了些,随口问了句:“药渣都处理了?”
锦鸢正收拾东西,闻言答道:“奴婢回去后就去处——”
“啪——”
沈如绫扬手又是一记,眼中皆是恨铁不成钢之意,压着嗓音训骂:“里面婆子丫鬟进进出出,你就那么放在小厨房里?糊涂东西!”
锦鸢已不知这些日子挨了多少打。
眼下竟有些麻木了。
她木讷的屈膝,“奴婢将东西藏起来了,小姐恕罪。”
沈如绫看着她这副呆愣的腔调,愈发厌恶,当初她怎么会觉得这死丫头做事周全的?挪到身边用了这么些日子,木讷无趣,平日是连个笑脸都没有。
她不耐烦的摆手赶她,“滚,赶紧出去埋了!”顿了顿,又抬起头看她,口吻轻蔑着道:“如果被人发现了那些东西,就说是你自己吃的,不是说沈如坤身边有一个小厮中意你,孤男寡女有个什么首尾,谁知道呢。”
锦鸢紧紧咬住下唇,忍住心头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