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苍低头看看腰上缠着的丝线,看看短刃,又看向一脸天真无邪的井晓,突地打个哆嗦……
今天要是不放点血,怕是很难善了。
琮苍手持短刃,犹豫再三,还是下不了手。
他紧张地看向井晓,吞吞吐吐:“呃,那个……要不还是你来。我……”
“你怎么?”
“怕疼。咳咳,”琮苍太子拿着短刃的手颤抖着举到井晓面前,“轻,轻点啊!”
然后堂堂天界太子,手一伸,两眼一闭,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井晓接过短刃,努力绷着嘴唇,以免自己笑得露出后槽牙,那样实在不雅,有损守山人的威仪。
琮苍太子等了半晌,只觉得指尖酥麻,再没有别的动静,忍不住问:“好,好了吗?”
听得出来,他紧张得喉咙发紧,嗓音明显走调。
“嗯。”
井晓摆弄着短刃,面前悬浮着一滴神血和一根簪子。
琮苍太子睁开凤眸,喉头滚动,脸憋得紫胀,紧张地问:“山主怎么取的血?”
“用这个。”井晓举起一根银针,“刺破指尖,取一滴血就够了。”
“不是说要捅一刀吗?”
琮苍太子嗓音拔高,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捉弄了。
蓦地又生起气来,不是气被井晓捉弄,而是气自己的无能懦弱,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手足无措,被守山人牵着鼻子走呢!
完全不像平日里到处显圣,降妖除魔、雷厉风行的琮苍太子。
身边的怨念都快化成实质了,井晓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只是她不想打断琮苍太子的自怨自艾。
有些事情得他自己想通,神明法身千万,琮苍太子的修为积累到了,却迟迟没有晋阶,想也明白他又卡在某个心障上了。
他自己悟不到,突破不了那个心障,别人也帮不了他。
井晓默默叹气,她能给予的指点就这么多。实在不行,就得等琮苍太子用水磨功夫慢慢磨境界,或者某个契机的顿悟。
就是不知道仙界与魔界之间的缝隙,是否会留时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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