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元词穷,对何廷树的迂腐有了深一层体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你想要弄明白也就算了,还非得说出口。
这让他怎么接话?说有,说没有,都不对。
何廷树见赵孟元捋胡须的动作都僵住了,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赶紧找补:“孟元兄,你有所不知。我在此地三年,等级评定皆是上上,早就可以调走了。就因为这梧桐县穷乡僻壤,我又主动申请留任,上峰才同意的。如今这事一闹,怕是不好办了。”
赵孟元思索片刻,胸有成竹道:“贤弟若想留任,这事也好办,此次文会便是机会。”
何廷树拱手:“愿闻其详。”
别看赵孟元只是秀才功名,不是他水平差考不上举人、进士,而是上任守山人井川曾给他批命,若想宏图大展就要在梧桐村中耐得住沉淀。
三十五岁才会起运,四十五岁大运升腾,五十五岁荣耀等身。
而去年正是赵孟元三十五周岁,命定的起运之年。他自己也有感应,去年与以往不同,经历神奇之事颇多。
不说他有教无类,教了两只会说话的妖怪,就说收到的两名弟子,夏颂和辛彦,气度风韵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
夏是国姓,他对夏颂的身份有所猜测,也算是与夏家叔侄心照不宣。
辛彦自称是山主侍从,自是进退有据,气宇不凡。每月送来的束修,灵米和金麦,闻之香气悠然,食之身轻体健。哪里是普通人家能拿来送人的。
赵孟元是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不说对西南行省的权力结构了如指掌,也是颇有研究。于是向何廷树条分缕析陈列要害,两人又商量一番计策,此次去省城参加文会,不仅要为赵孟元的弟子扬名,更要同时办成几件大事。
瑞宣赶着从弥安镇置办的矮脚驴车,车上躺着易罡和小乞儿。
“易教头,你的伤势很重。这么急匆匆地赶路,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易罡有气无力道:“必须回去,殿下身边无可用之人。”
“嘿,易教头伤成这样,也无法出去办事吧。”
瑞宣说话相当不客气。任谁本想周游天下,还没走上一半就被抓回来干活,都会不爽的。
“不是还有国师大人的弟子吗?”易罡哑然失笑。
他与瑞宣不止见过一面。确切地说每年在祖地祭祖,两人都会碰面,知道彼此脾气心性。不然易罡可不敢将瑞宣带回梧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