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新来的两名下人正在收拾公良缭脏了的被褥和衣服,亲信孙江端来先生的药,放在床头小桌上便招呼两个下人一起退下,顺手还关了房门。
蹲在月门外的秦瑶这下子啥也看不着了。
但刚刚守在濮院四周的内功高手和吕良已经离开,只有一个孙江守在屋外。
这个孙江呼吸轻缓,走路脚步声都没有,应该是个一流高手。
不过遇到秦瑶,一百个一流高手也没用。
秦瑶躲开国师府巡逻护卫,直接从孙江没注意看的侧面跃上了房顶。
中午的太阳光照下来,秦瑶的影子落在瓦片上与她人完美重合。白天就是这一点不方便,不能掀开瓦片往屋内窥视。
不过离得近,贴在房顶上,屋里的动静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司空见拿起那碗冒着热气的苦药,好像是在自己屋里一样,自在的坐在床头边,舀起一勺药吹凉,往公良缭嘴边送,“老师,该吃药了。”
刚刚一通折腾,公良缭已经没了力气,只能紧闭着嘴,闭上眼睛来表示抗拒。
司空见把勺子往老人干枯发青的嘴里挤,没撬动那紧咬的牙关,他怒极反笑,
“老师你是知道我的,再不开口,我就把药给您灌下去。”
公良缭没有一点反应,眉头都没皱一点,一副你要灌你就灌,反正老子不喝药的破罐破摔模样。
司空见深吸一口气,把勺子又往里戳了戳,没撬开那张嘴,反倒药汁撒了公良缭一衣襟。
下人刚刚才换好的白色中衣,晕染出一大片褐色,黏在老人消瘦的胸膛上,可见肋骨凸起。
秦瑶是看不见,要是看见了肯定大吃一惊。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一个精神奕奕,身材还微微发福的老头,到底经历了多少非人折磨才会瘦得皮包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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