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眼力见的,都说小别胜新婚,他就不在这碍眼咯。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秦瑶休息得差不多,起身准备回房。
她没叫刘季,某人却自己鬼鬼祟祟跟在身后。
见她回头看,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一本正经解释:
“这里离府衙近,明早方便一块儿去看榜,况且贺家睡得早,这会儿主人家只怕已经睡下了,我一个外客,现在回去定会打扰到他们。”
秦瑶把他上下打量一遍,突然问:“你今日沐浴了吗?”
如今是五月下旬,暑气正烈,出门随便走动几步都要出一身汗,秦瑶每天都要洗澡。
这样的高标准,连带着宋瑜也改了从前的习惯,现在一日一洗。
刘季面容微微一僵,贺家好像并无这样的习惯。
客随主便,他上次沐浴好像还是在上次。
“不洗干净不许进我房间。”留下这句话,秦瑶扭头大步离去。
刘季一怔,也不知道他想到了哪里去,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兴奋的羞涩,想笑又强忍着抿住嘴角。
半个时辰后,秦瑶房门被敲响。
“进!”她靠在床边,噼里啪啦打着小算盘。
刘季用脚踢开门,十分自觉的抱着跟店小二要的铺盖走进来。
秦瑶一抬眸,就见一身着松垮白衫,墨发全披,容貌俊逸的男人,怀抱着一卷铺盖出现在自己跟前,一双水润桃花眸含羞带怯的望着自己。
刚刚沐浴完毕的他,肤色被水汽蒸得白里透粉,端是一副祸国妖孽之相。
秦瑶忽觉喉中干涩,放下算盘起身绕过他,来到桌前倒了一杯冷茶缓解。
从头到尾,她的视线都没有从他身上转移,那毫无掩藏,侵略性极强的打量目光,形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他捕在那方寸之地,寸步不能挪动。
刘季抱着铺盖的修长手指无意识蜷缩起来,扣紧了怀中被褥。
他艰涩的咽了咽嗓子,只觉得这狭窄的客房闷热得很,热得浑身血液都要燃烧起来。
“过来。”秦瑶突然命令。
刘季转身,她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桌上,踩着一只矮凳,翘起二郎腿,抱臂居高临下的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