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琪站在院里,感受到堂屋里诡异的寂静,特意看了秦瑶一眼。
见她神色明显和刚刚的温和热情不同,心里已经猜到,他爹带回来这姑娘,肯定是个大麻烦。
“你等我一会儿。”
秦瑶转身进屋去换了身衣服,用银蛇簪将晾干的长发挽起。
挑了一包今天从县城买回来的糕点,又去厨房米缸里舀了十斤左右的小米,示意阿旺告诉刘季父子几人一声,便跟着刘琪出了门。
刘琪打着灯笼走在前,秦瑶跟在其后,关心问道:“村长他身体如何了?”
刘琪叹了一声,“自上次风寒之后,阿爷身体就一直没好,前些日子突然加重,咳出了血来,我爹和我叔忙把我爷送去镇上医馆医治,今日接回来,看起来像是大好了。”
“但他年纪大了,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底子被这病耗空,大夫叮嘱了,日后不能再忧心操劳,还得用细米温养着,说是喝药喝了太久,米能养胃。”
秦瑶离开村里四天,没想到村长他老人家还进了一次医馆。
先前小小的一点风寒,竟会演变到这么严重。
果然,人上了年纪,身体抵抗力便大不如前。
秦瑶也有些嘘唏,“年前卖狼时,他还能跟人扳手腕呢。”
“谁说不是呢。”刘琪心情低落道:“如今一下子感觉阿爷老了十岁一样,说话都不如往日大声了。”
秦瑶也不知如何安慰,沉默跟在后头,两人很快就到了村长家。
一进院,一道火热的目光就朝秦瑶身上投来。
秦瑶抬眸看去,正是头发半披,以发盖脸,坐在村长家堂屋矮凳上的殷乐。
见了她来,殷乐立马放下手里的米汤站起身,可能有些心虚,没敢正眼看她,只是低垂着头。
刚刚刘琪已经说了,他爹是从下河村两个无赖手上把殷乐救下来的。
秦瑶走上前,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没有受伤,就是头发散乱了些。
“没事吧?”秦瑶问。
殷乐忙摇头,飞快看她一眼,目光灼灼,又感觉到了拜师的希望。
她就知道,恩人绝不是她表面上这般冷酷的人,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秦瑶见她没事,便不再管她,提着点心和自己带来的小米,进屋里去看村长。
一家子刚回到家没多久,村长躺了好几天早睡够了,这会儿精神头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