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喝了几副药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刘季,偷偷摸摸叫醒刘琪,撇下还在熟睡中的王五就跑了。
刘琪心理负担挺重,几次想返回,都被刘季以长辈的身份压制喊了回来。
刘季麻溜找了个车租下,二人坐着牛车赶了两日,确定王五追不上来,这才得空教育年轻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叔跟你说实话,叔确实还有点铜子在身上,但这点钱根本不够三人使的,就是你我二人,也很勉强。”
“你小子要是还想回家过年,就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有那闲工夫,认真想一想咱们俩怎么赚钱吧。”
先前是因为在关外,人多结伴安全,但现在都入关了,各走各的,谁也别耽误谁
刘琪心里还是不好受,小声道:“王叔身上一文钱都没有,现在天又这么冷,他怎么回去啊?”
“你怎么就知道他一文钱没有?”刘季反问。
刘琪一怔,“他有吗?”
刘季嗤笑一声,递给他一个你小子还是太年轻的眼神,“这年头,出门在外谁不给自己留点底啊,你看他那双鞋,绑得那样结实,里面肯定有货。”
“那他为什么还说自己没钱?”刘琪不解追问。
刘季一副老子早已看穿的嘚瑟神情,“不想给咱们俩用呗。”
眼看刘琪还要问,刘季已经不耐烦了,“牛车就只送咱们到这,今晚在这驿馆外休息一晚,明天想想怎么赚钱买吃的走回家吧。”
刘琪瞅他叔怀里一眼,“叔你不是还有吗?”
刘季一爆栗敲下来,“一下子全花光了,后面怎么走?真想一路讨饭回去啊?”
刘琪捂住脑门,不敢再说。
其实经过这次,他对三叔的为人有了很大改观,甚至有点佩服。
村里人都说三叔混账,但他这次看到的却是一个观察细致、敢同敌军交战,还能在茫茫草地上辨别方向,把他带出草地的好长辈。
不过撇下王五自己跑了这种行为,好像也确实挺混账的。
少年人心里刚这么想,刘季的白眼就飞了过来,提醒他,咱俩现在一样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