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箱是收铜板的,但她只在钱箱上放了一颗鸡蛋。
虽然一颗鸡蛋也能卖一文钱,但在村子里,又没那么值钱。
小孙儿也朝钱箱看去,嘴里喃喃,“多送三婶两只小鸡仔,她人心善,肯定不会跟我们计较的”
秦瑶从桥上走过,专注与水磨的祖孙俩完全没有发现她释然的浅笑。
来到刘大福家,他人不在,亲自运粮到镇上粮店卖粮去了。
家里只有他夫人和女儿,正在照顾三个卧病在床的儿子。
老大老二的媳妇吃了早饭就去地里采早晨露水过后第一茬桑叶用来养蚕。
他家院里全是养蚕的架子,两个儿媳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巧手,能织锦缎。
不过光是那织布床架,就比一般人一间屋子还大,这已经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接触到的工具了。
刘大福三个儿子的腿都被马匪打断,幸好刘大夫会接骨,这会儿用板子固定着,得养上三个月才能下床。
见到秦瑶过来,母女俩很激动了一阵,邀请她进屋坐下,端来茶水还摆了一叠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糕点,让秦瑶别客气,想吃就拿。
秦瑶捡了四块用手帕包好放到一旁,余下不再动,一会儿带回家去给四娘他们当零食。
看母女俩给三个儿子翻身都困难,也没顾及什么男女大防,帮忙搭了一把手,架着老大老二兄弟两坐到了堂屋的椅子上。
从前刘大福外出,家中事物都是他大儿子刘功打理,这会儿秦瑶想租地,跟他讲也是一样。
“正好今年还有东面那一百亩良田还没许出去,三嫂,你想租多少亩?”刘功语气正经,面上还残留一丝不好意思的尴尬。
不过看秦瑶一个女子都大大方方根本没放心上,他刚刚被对方几乎是半抱出来的尴尬,也就散了大半。
秦瑶想了想,二十亩确实是最保险的,但她对自己和刘季的种地能力有清晰认知,肯定种不出来。
水磨坊也不是一点收益都没有,以后一个月二百文钱应该是能有的,能当得了买菜钱了。
既然这样,少租点地,空闲时间外出找活干,维持生活不成问题。
“十亩。”秦瑶说完,都有点担心对方因为自己租太少而拒绝。
但她低估了刘功一家对她的感激程度,那天要不是她来得及时,母女俩必定受辱,他们兄弟也必然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