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刘老汉进屋背对看不见,反手给了身旁刘季一脚,“去,给爹端碗热水来,没点眼力见的!”
刘季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不服的冲秦瑶背影挥了挥拳头,眼角余光一瞥,四个小脑袋叠在窗台上,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
“看什么看!字练完了?”刘季厉声喝道。
四个小脑袋立马缩了回去,继续坐在大书桌前,用树枝当笔,在装满细沙的木盘里写字。
刘老汉稀罕的往儿童房那看了一眼,“还练字呢?”
秦瑶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点点头说:“刘季不是去县城读过一年半的书吗,学了总不能白学,正好给家里四个孩子教点字,趁现在孩子年纪小记性好,多让他们学点东西。”
刘老汉更觉得稀奇,“他还能当先生了?”
刘季端着热水进来,把水放在刘老汉手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这还不简单,就是教他们读写,练练就会了。”
说得轻巧,只有秦瑶知道,他被四个小孩气得都快要悬梁自尽了。
不过到底是一家,这些细节没必要说出去。
听见刘季还是有点用处的,刘老汉火气消了不少,但他来的目的可没忘,问秦瑶对春耕有没有什么想法。
秦瑶一看就知道老头心里有话说,顺着他,请他赐教。
刘老汉喝了半碗热水,抬眼看了看村里东边那连成片的良田,精明道:
“要我看,买地是别想了,不如趁你对刘大福有恩情,去求他租二十亩良田给你。”
他是算过的,二十亩良田的产出,减去租金和十五分之一的粮税,一年种两季,一年能留四千多斤粮食在手里。
全部算成银钱,有二十五两的收入,再减去一些农具上的花费,二十两是怎么都能省下的。
一家两个大人四个孩子,虽不能衣食无忧,但这日子也过得去了。
而且二十亩地,两个人种起来不算太累,秦瑶力气又这么大,只怕还觉得轻松哩。
秦瑶听完刘老汉的打算,心想,爹,种地和砍人那完全是两码事,您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去年两亩麦她都种不了,何况是二十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