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田里的稻草,两兄弟拿之前也没想过要跟他爷说一声,偏要做这些偷偷摸摸的。
难不成,他爷还能看着他们冻死?
还有秦瑶这个做娘的,孩子不知事就算了,她一个大人了也这么不懂事,老三这都出事两天了,来都不来一趟。
“她莫不是,真想着老三死外头再也别回来了?”张氏心里想的话,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刘老汉心里一惊,缓缓看向老妻,“这不会吧?”
张氏顿时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眼前又浮现出初见秦瑶那天,看起来娇弱弱,眼神也怯怯的,应该不像是心狠的。
可.她是逃难来的啊,一个女娃能从西北走到他们中原,那也不是一般女子办得到的。
见识了太多险恶,这心万一也硬了呢?
完了!
刘老汉和张氏对视一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个儿媳做好了饭,叫公公婆婆过去用饭,这几天忙着种冬麦,家里男丁体力消耗大,俩儿媳特意把饭菜做得丰盛了些。
往常是稀饭配细糠窝头,今天在此基础上,还多了一大碗鸡蛋丝瓜汤。
刘柏家的儿子金宝,和刘仲家五岁的女儿金花,捧着分到的半碗鸡汤,喝得呼哧呼哧,香到不行。
家里其他人也很开心,劳碌的苦色淡了许多。
唯独刘老汉和张氏夫妻两,对着香喷喷的鸡蛋汤,愣是没有胃口,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老三家那新媳妇秦瑶,此时到底在干什么。
心里越想越害怕,张氏放下了碗,差遣已经喝完鸡蛋汤的大孙子,“金宝,去你三婶家看看,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回来告诉我。”
刘金宝哦的应了一声,走前想起稻草,又看向刘肥,“小叔,咱还去三叔家要稻草吗?”
刘肥又舀了半碗鸡蛋汤,就着细糠窝头,一口汤一口窝头,咀嚼仇人一样,理也没理他。
刘金宝无法,只得独自一人往那村子最里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