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想好怎么惩罚我了吗?即使是再残忍的处置,失去夜寻的痛,恐怕也无法完全发泄吧。
看着一脸冰冷的封旗,夏尔移到君王面前,恭敬行礼,从容尊敬的表情,就如平日一般。
封旗不动声色地扫了夏尔一眼,坐到台阶上的主人位上,声音又冷淡又无情:
*你放走了夜寻。*
夏尔平静得如同当日在议政厅对奏: *是的,陛下。*
*你知罪吗?*
*夏尔知罪。私放王宫中人,视为欺君。请陛下处罚。*
*处罚?我能怎么处罚你呢?* 封旗冷笑,尖刻的语调象刀子一样刮着夏尔的心: *你出身索尔族贵族,十四岁就陪伴君王左右,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统管重城达也门,为帝朗司一方边疆大臣。如今只是放走了区区一名男童,我若是为了这样处罚你,恐怕人心不服。*
夏尔伏首,诚心诚意说道: *夏尔所有,皆陛下所赐,请。。。。。*
*你闭嘴!* 封旗暴喝,打断夏尔的请罪。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你可以放走任何一个重犯,可以在宫中任意杀人,可以随便处置本王的男童,可以毁了本王任何一座宫殿。你犯什么错,本王都不会怪罪。*
封旗切齿: *只有一样,你不能碰夜寻。只有这一样,我饶不了你!* 封旗仿佛燃烧着的魁梧身体移到夏尔的面前,冷冷瞪着他: *我不杀你,夏尔。*
夏尔微笑:死亡只是一种快速的惩罚,他从没有奢望封旗会给他一个痛快。再残忍的折磨,恐怕也不能弥补他的罪过。
可是封旗接下来的话,却让夏尔脸上的笑容褪地干干净净: *我下不了手。* 封旗这句话说得又慢又轻,却象尖针一样扎着夏尔的耳膜: *没想到封旗竟然也有下不了手的时候,对不对?*
脑中一片空白,泪水却已经不能自制地流了下来。
即使从封旗里口中吐出的是最残酷的刑罚,也不能让夏尔如此震撼。他最渴望的时刻,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封旗居然会亲口承认,夏尔的重要,夏尔的爱。
丹凤美目不能置信地对上封旗积满了悲痛和愤恨的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