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火狐长老飞身掠了进来,红霓低喊一声「糟糕」,一跺脚,人就抢先一步跃了出去。临末了还不忘戏弄她爹:「你不就是要办喜事么?我帮你找个年华正好的续弦吧,来年还能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弟,岂不是好事成双?呵呵呵呵……」
声似银铃,仿佛天边一朵红云。
夜半时分,篱清正在灯下看书,有人推门进来。蓝衣金扇,一双似墨非墨似蓝非蓝的眸: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等我吗?」
放下书,篱清靠着椅背仰视他的眼:「不是。」
「真叫我伤心。」澜渊佯装痛心,捂着心口走过来,低下头,墨蓝眸中显出一点金色,是他的眼,水波不兴,波澜不惊。
闭上眼,人就被他抱住,唇舌相交。
「想我不想?」
「……」篱清不答,澜渊也不再追问,只是吻得更深……
窗外乌云漫天,遮住一弯孤月。
澜渊有时连着几个月天天来,有时又接连几个月不见踪影。亲密、冷落、复又亲密、复又冷落……百年于他们而言不过弹指一挥。
二太子的风流放荡一如从前,听说雪族的少年被送了回去,新收了个大太子送去的女子,后来又有了许多貌美的少年或是少女。宠爱时是恨不得蜜里调油,便是要摘下月亮,二太子也不皱一下眉头,一旦腻了,就只闻新人笑,旧人连哭诉也无去处。
墨啸说:「他是惯了,性子就是如此。」
红霓说:「什么二太子,放到人间不过是个醉死在妓院里的纨绔子弟。那些个谁谁谁也不过是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还真当他能掏出真心来。也不擦亮了眼睛仔细看看,他澜渊要能有真心,这头顶上的天就要塌了。」
篱清静静地听,嘴角边隐隐带一点笑意。澜渊来时也不多话,拥抱、接吻、亲热,两人皆是若无其事的表情。澜渊从不解释,篱清也从来不问。
动情处,澜渊说:「篱清,我想你。」
金眸一闪,他淡淡地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