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的老太太坐在床上喃喃地问:「梨花呢?梨花去哪儿了?怎么没听见声儿?」
男人就停了手边的活:「不是昨个儿跟您说了吗?她娘家兄弟有事,她回娘家去看看。」
「哦。」老太太点点头。
晚上照顾老太太睡了,一天里才有了个清闲的时光。男人从怀里摸出珠钗坐在桌前对着洞开的大门出神。
门前的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篱清也跟着他一起看,屋外只有一轮高悬的圆月照得一草一木格外分明。
许久,男人还在睁着眼看。篱清无奈,袖子一拂,屋子里的人就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这才走了进去。在桌前站定,摊开手掌,攥了一天的铜戒静静地卧在左手掌心。轻轻地拿起看了一眼,再放到桌上。手指挥动,在男人额上结了个印,亮光一闪,铜戒上也反射出了光芒,又瞬间陨没。
「忘了吧。」似是叹息。
「没想到是你。」背后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冥胤站在门口,五色斑斓的绸衣在夜色下显得妖异而又凄绝。额上有几缕发垂下来,竟成了斑白的颜色。
「这样也好。」冥胤没有进来,目光复杂地看着篱清,「我……代冥姬谢谢你。」
「不客气。」篱清颔首,知道自己没有了在此的必要,「先走一步。」
「请。」冥胤侧身让开。
擦肩而过,眼角瞥见冥胤眼中的湿润,那斑白的发在月光下越发刺眼。
不知不觉间,其实我们都变了许多。
冥胤再不是那个自私阴邪的冥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