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尤伸手一挠,戚平扬却像早有防备一般使这次微不足道的反击落空,"别再挑战我,嗯?第一次忘记阻止你,就给你养成这样的坏习惯。"依旧是逗弄猫狗的语气。林尤想起了自己曾经确实得手过一次,挠了这厮一个大花脸。
"学鸟叫,或者在这上了你,选一个。"林尤挣扎起来,咬着牙要同戚平扬拼命。戚平扬微笑,林尤的反应似乎正中下怀,他轻轻松松扯下林尤的腰带,把人背手绑在树下。
"真热情,没想到你这么喜欢丁香呢。"
腰带松开,罩衫和中衣也很快失去了遮蔽的功能,戚平扬慢条斯理地挑开最后一层布料,拉下林尤的长裤,暴露在春风中的皮肤细腻白皙。戚平扬沉醉地深吸一口气,吸入满腔花香,惬意地刮了刮林尤的鼻尖。而林尤则痛苦地闭紧双眼,只盼望酷刑早早了结。本来很喜欢的香气却时时令他作呕,他可能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闻到丁香这种花了。
"早晚..."林尤喘着粗气,"杀了你!"
"真狠心,我都舍不得杀你。"戚平扬凑到林尤的嘴边似乎想吻下去,看见林尤的表情思考了一下只能舔了舔他嘴角的伤口作罢。然后伸手解开自己的发带,遮住了林尤的眼睛,"还是闭上吧。"
仇恨的情绪是如此分明,他几乎要看不下去了,遮住那双眼睛心脏却依然钝痛,胸口发酸,真不知道是怎么了。
把注意力放在纤瘦的身躯上,顺着腰侧抚摸下去,把这具身体拉向自己,紧紧扣住不盈一握的腰肢。这种充实的感觉似乎让紧绷的胸口好受一些了,不再是完全的空洞。那一瞬间他鬼使神差地看了林尤的脸一眼,下颌僵硬的线条诉说着他的不情愿。
"你们兄弟对我做的哪件事是不痛的。"脑中忽然回荡起二人刚刚的对话。忽然不想这样下去了。于是松开了林尤,愣愣地看着他羞愤欲绝地系上自己的衣服。
"我记得你说过永远不会原谅我。"
林尤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你也说过永远不原谅大哥。"
"你要说话算数。"
依旧粗暴地扯住林尤,把他丢进屋里,"把病养好就滚吧。"
最后一句话听在林尤耳中犹如天籁。
春末夏初的时候,林尤终于如愿以偿地"滚"了。
御医黑着脸说他时日无多的时候他几乎是松了一口气,前半生的恩怨情仇像被什么封住了似的一下子隔他很远。
他喜欢这个春天,却又被浪费了,接下来的日子他一点都不想浪费,他要去青山湖。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了。
不过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他不知道青山湖那有人在等他,正如他不知道有人望着他远去的马车经历了怎样痛苦的无声的道别,青山湖那里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者能不能等到自己要等的人。毕竟盛平与京城相隔千里,这么远的距离,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连林尤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那么久。
吕北,吕北,没想到生命的最后一程竟然是驶向吕北。母亲走后,他居然度过了如此寂寥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