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有些不敢看林尤的脸,林尤一步一步走到鸟笼的边上,把笼子的门拉开。里面的鸟胆子倒大,一口啄在林尤的虎口上,立即见了血。林尤就着鸟儿的一啄,收紧了五指便将它握在手中。
"既是叫闻莺院,就该鸟语花香的,林蔚倒学人真正过上尊贵的生活了呀。"
"月牙,你说这鸟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少爷——"
"说呀。"
"放了它吧。"
林尤望进仆人的眼睛,"那你觉得我会不会放了它呢?"
"只是只鸟啊。"
"关着它,因它是只鸟,杀了它,因它是只鸟。你说这痛苦的来由,是它还是我?"
"是少爷。"月牙跪在地上,脚上的鞋连鞋跟也没来得及提上。
林尤松开了手,"那我便要忍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等几年回头看他?呵。"
那只鸟伤了翅膀,歪歪扭扭地站上枝头就飞不动了,不知从哪蹿出一只白色的大猫,"忽"得掠了过去,树枝上就只剩郁郁葱葱的叶子。
"起来吧。"
月牙没有动。林尤所幸也蹲下来,"我回来一路都在想,强人是不是一定要做恶人。"
"少爷以为呢?"
"我不知道,但我自己只想做点好事。我想成亲。"
暮色渐渐消退,主仆二人各怀心事地回到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