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展鸿宇头也没有抬地继续忙碌着翻阅手头的文件。
抓捕组的专员看到展鸿宇对待这个令人雀跃的消息只是这样一副淡漠的态度,颇觉无趣地挑了挑眉,他原本想给展鸿宇说说今天下午他们去总督府抓捕凌寒柏时看到的惨景,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了。也是,展鸿宇能够被任命为参议院的议长,胸襟和气度想必都非常人可比拟,也难怪对方尽管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也依旧能保持宠辱不惊,更不会因为仇人的落网而过于兴奋。
“那我就不打搅您工作了。”
抓捕组的专员刚离开,展鸿宇立即放下了手中厚厚一叠的文件,凌寒柏受伤的消息着实让他心中不安,就像CAYMAN说的一样,这肯定是方其正对对方放走自己的报复。凌寒柏应该预料到这些的,可是对方却选择了留下。是愚忠,还是为了拖延时间,抑或是他知道他们终究无法再在一起了……
展鸿宇想得越多,心绪越乱,最后他只能苦恼地闭上了眼,耳畔响起的却是审判委员会的委员们提出将方其正以及参与镇压屠杀平权党以及无辜人士的前政府高管们处以死刑的建议。即便凌寒柏救了自己,却无法洗去他双手沾满平权党鲜血的事实。
“他的两片膝盖骨都碎了,我们现在将碎片取了出来,不过,他的双腿算是废了。还有他的左眼的眼球完全坏死,我们也为他做了摘除。”
负责为凌寒柏治疗的医生絮絮叨叨地向审判委员会派来看守凌寒柏的联邦军警头目说明着对方的情况,看着那位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暗喜的联邦军警头目,医生在心中叹了一声,果然,如果一个人一旦被定义为当权者的反对派,哪怕他依旧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却也不会再得到当权者的怜悯。
“双腿废了倒是有些麻烦,回头公决的时候,岂不是要派人将他专门拖上断头台?”
军警头目面带嘲讽地和自己的属下对视了一眼,一齐笑了起来。
“呃,这倒不是最麻烦的。我们可以为他进行膝盖骨置换手术,不过要恢复行走能力会花不少时间……”
“用不着!他大概等不到能重新走路就要和他的主子一起被处死了。”军警头目打断了医生的话。
是了,新的政府建立,旧政府的余党必须尽快肃清,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事实。
那位傲慢的独裁者就要死了,追随他的人自然也得和他一起上路。
“还有……”但是有件事,医生认为自己应该告知这些兴高采烈的革命党人。
“还有什么?”
“他在昏迷期间一直叫着展鸿宇先生的名字。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展先生一声。”
“没那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