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可嘉翻了翻这些资料,发现这上面几乎和程蔚识没什么关联,大多都是讲程空潜的。程空潜的所判刑罚、原因,行刑地点和时间,以及,尸体最终被送往的医院。
司机在前面开车,一边说:“程空潜在管教学校打死了两个学生,对当地社会影响恶劣,被判死刑,他父母嫌丢人,拒绝收殓,所以他的尸体被希阳市医院收走了。”
段可嘉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资料,疑惑道:“这上面的证据……是不是有点少啊。”
少到似乎不足以判死刑。
“这些话我不敢乱说。”司机只是笑了笑,“反正,至少它有人作证吧。”
段可嘉又对着那张判决书看了两遍,越来越觉得怪异:“可他不是学校里的老师。”
“就是这样,学校才能继续办下去。”司机说,“只要他不是学校里的老师,就能说明这不是学校内部的问题。尽管是在学校里发生的死伤,但却是程空潜单方面的‘谋财害命’。”
段可嘉皱眉:“谋财害命?”
司机点头:“像他那样连媳妇都娶不起的穷光蛋,怎么会有钱给他姘头的儿子学钢琴呢。”
段可嘉一把将资料拍在了旁边的皮质座椅上。
“不是我这样想的。”司机见他生气,连忙解释,“那时,他们村里的人,都这么想。他们看不惯一个妓|女的儿子,练着儒雅昂贵的钢琴……”
刘忠霖见段可嘉情绪起伏,便说:“先生,要喝点水吗?”
司机却没有这样的眼色,他继续说道:“听说程空潜姘头的儿子在他死后还想继续修习这门‘高雅艺术’,可是,全被义愤填膺的村民砸光了。迫于压力,他们不得不搬出了故乡。又听说那个小孩儿以后还想当艺术家,可是,艺术家那么高尚的职业,怎么会允许父亲是杀人犯,母亲是妓|女的人从事呢?”
段可嘉听得不是滋味儿。
他烦闷时就会想抽烟,手刚摸到香烟盒,才想起来这还有个外人坐在驾驶位。
“先生,没关系,我不介意。”司机将车窗开了两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