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知道吗?我之前将它重新拿出来的时候,看见这张画上写着一个英语单词。”
“是HELP吗?”段可嘉拖着程蔚识从地上站起来,“上次刘忠霖把它拿出来的时候也看见了。”
程蔚识点头:“看来那次将素描从抽屉里扯出来的人果然是他。我之所以把它卡在滑轮里,就是担心有人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找到它,如果不经钥匙打开,卡在最里面的那一角就会破损,后来有一次我打开抽屉,发现它果然被刮毛了一小截。”
“这么说是刘忠霖打草惊蛇了。”段可嘉向两边的墙壁上扫了几眼,“素描现在已经被人拿走。那么你说,这间房间里,是否会有摄像头呢?”
程蔚识惊得环顾四周:“不会吧。”嘴上是这么安慰自己,可是心里越来越担忧,脊背哆嗦了一下,“那我每天岂不是天天被人盯着……”
段可嘉笑了一声:“放心吧,我派人来检查过,整幢房子里都没有摄像头。”
程蔚识暗自后怕。他蹲在柜子前面呆呆地向下望着,用牙齿对着嘴唇磨来磨去。
段可嘉看他这副心不在焉的状态,问:“怎么了?”
“您为什么不担心呢。这幅素描竟然不见了。”程蔚识心里有些焦躁,目光向两边转圈圈,“它肯定是被谁偷走了……”
比起程蔚识,段可嘉显得比较淡定:“还能去哪,大概是被你的经纪人发现后直接拿走了,交给了黄修贤,或是其他知情高层。”
程蔚识的眸子直直盯着他看,目光里满是疑惑:“您和黄董是商业上的亲密伙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先生就不怕他怀疑你?”
“我怀疑他,他自然也会怀疑我。你也说了我们只是‘商业上’的伙伴关系。互相猜疑是必然,只要不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我和他依然是亲密伙伴。”
“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程蔚识背过身去看着衣柜,这才想起原本自己来到房间是为了找一身换洗衣服,他朝里面望了望,“那先生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找到钟非,还是……?”
“如果没有你在,我的行动可能早就已经到此为止。”段可嘉伸手摸了摸对方后脑上略显凌乱的短发,蜷着手指绕了一圈。
如果没有程蔚识,他不可能选择与黄修贤为敌,但是会选择从他身边慢慢抽离。如今他已经不再是多年前那个羽翼未丰的少年,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没有必要再继续维持这段盟友关系。
对于段可嘉来说,刚才那句话只是他陈述的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却听得程蔚识脸上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