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除了机器的响声之外,就只剩下刘忠霖的脚步踏在防静电地板上的声音。哪怕他已经尽量放轻了脚步,脚步的“咚咚”声依然听着格外沉重。
刘忠霖环视四周,默默在心里记下了机房里外的摄像头个数。他将一条移动硬盘和一个芯片装入了靠门处的主机,接着点击桌面上的“监控系统”和C盘。
整个大楼的摄像头都是监控室保安的眼睛。不过,摄像头实在是太多了,保安根本不可能仔仔细细监控每个画面。当出现紧急状况的时候,保安的注意力就会被那里的图像所吸引,而忽略其他疑似正常的画面。
他已经“计算”好了,此时此刻,有一个“疯子”会冲进五楼休息室的人群,正对着摄像头挥舞着他的针筒。
但难保保卫科的人不会在将来把录像倒回来看一遍。
他需要把眼前及走廊外共四个摄像头的五分钟前起的监控录像替换成已经拍摄好的录像,并且,也要将档案室四周摄像头接下来十五分钟的录像全部替换。
他在电脑上输入了一道程序,又对保存在电脑里的文件设置了定时自动删除。他无法再回来扫尾,一旦这些视频和文件在十分钟后完成任务,就必须自行销毁。
所有文件和程序都输入电脑并确认并无遗漏后,他取下了硬盘和芯片,转身离开。机房里泛绿的灯光扑闪了两下,极其刺目。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吱呀”一声响。紧闭的大门竟然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刘忠霖的心里颤了一颤。
好在门外没有人。
应该是被风吹开的。
……
上午十点半,S市郊区的某高尔夫球场。
明明已经是深冬,球场中却依然绿草如茵。是日阳光明媚,连吹来的风也被烤得暖和了一些。
黄修贤带着遮阳帽和墨镜,靠坐在一只椅子上,他怕冷,所以在高尔夫专用的着装里又套了加厚棉毛衫棉毛裤,边角全部露了出来,怎么看都觉得喜感。
如果不是给足了小费,旁边的球童恐怕要用眼里的鄙夷将他打个对穿。
黄修贤倒是毫不在意,他大大咧咧地拿起了手边的水杯,向前方吹了个口哨:“哎,要过年了,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你说要出来打高尔夫,我都陪你打了,我够不够意思?够不够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