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已经醒来过,体征显示正常。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下了救护车就直接回家了。但薇儿不是普通人,她的经纪公司来电说,等到薇儿醒来后,一定要让她在医院里做个全身检查,抽血体检,一个都不能少。
薇儿被安排在了一个单人病房,有医护人员照顾,他作为一个非亲非故的同事也不好意思继续呆在病房里。他戴着口罩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刘忠霖就到了医院。他气喘吁吁地走到程蔚识面前着急地问:“先生有没有大碍?受伤了没有?”
程蔚识答:“我没事。”
刘忠霖在程蔚识身上环视一圈,确认确实没看到哪受伤了之后才说:“公司让我陪您做个检查,我们走吧。”
不像薇儿公司的繁琐要求,程蔚识只拍了一个片子就结束了。检查出来没有外伤,也没有隐性的骨折;意识正常,没有出现呕吐等症状。
薇儿的公司已经派人过来了,这么一来,他就可以和刘忠霖一道安心离开医院。回去的路上,程蔚识忽然感慨:“其实我是不太愿意来医院的,之前陪段可嘉那次也是,今天陪薇儿这次也是……”
刘忠霖问:“是因为之前先生因病闭关的事情吗?”
程蔚识沉默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刘忠霖指的是,钟非整容失败后那段时间里,公司对外宣传:钟非生了大病,需要闭关疗养。
程蔚识将目光放空,回忆起了久远的事情:“不是。”
“难道是先生的家人在医院里因故去世……”
程蔚识笑了一声,闭起眼睛头靠椅背:“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说起来其实和医院本身没什么关系,是我内心深处对一件白大褂产生了恐惧,慢慢的,也开始对其他具有共同属性的东西产生了同样恐惧的心理。”
刘忠霖没有吭声,因为他知道,只要对方再继续说下去,他就能听到平常难以搜寻到的线索。
程蔚识声调逐渐变得平缓,声音小了下来:“他在错误的时间,选择了错误的结果……”
之后,便没有声音了,
刘忠霖回头望去,轻轻唤了一声:“先生?”
程蔚识微微低着头,沉静地合上了双眼,鼻息绵缓。刘忠霖知道,先生这是睡着了。
前方红灯转绿,他慢慢踩下油门,尽量控制着车身能够平稳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