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蔚识弯着腰不敢作答。
陈欣迟说指着那一桌子像被狗啃过了的菜对助理说:“这桌已经拍不了了,让那边的厨子再做一桌,一个小时后开拍,全场的人现在提前去吃午饭,准时集合。”
程蔚识和刘忠霖从片场里走出来,看到董呈正提着一瓶水在门外等他。
董呈上前一步问:“刚刚吃了很多东西对吧?”
程蔚识点头。
董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连同那瓶水放进程蔚识手中:“去吐了吧。“
程蔚识愕然。
拿到手里才发现,那瓶子里装的其实并不是药片,而是一瓶硫酸铜,劣质的标签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每克溶于500毫升温水。
“水瓶里装的是盐水,如果喝了它还吐不出来,就按照药瓶上的用量催吐,小刘,你陪他去,一定要看着他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完。”
程蔚识收紧了手指,握着药瓶没动。
“还愣着干嘛?我是为你好。照这样吃下去,你运动一个星期都弥补不回来。快去。”
半个小时后,程蔚识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完全无法适应,那阵恶心感还在继续顺着食道从胃里往上涌。
要是早知道吃进去还要再吐出来,他刚才一定不会吃得那么凶猛。
“钟先生。”刘忠霖搀稳了程蔚识的胳膊,“你还好吗?我去给您接点水吧……”
程蔚识摇头,眼前一片白花花的眩晕感:“不喝,再喝要吐了。你扶我过去坐一会儿,我睡二十分钟,睡醒了还要继续拍戏。”
他的睫毛沾着一些水迹,双眼红彤彤的,像是哭过了的模样——其实从眼眶里涌出来的,只是伴随呕吐产生的眼泪罢了。
马上就要到正午十二点,这时阳光非常温暖。冷飕飕的休息室里没有空调,他便找到一处僻静无人的露天草坪,让刘忠霖拿了一条小毛毯搭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