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用力揉了揉发酸的鼻头,回头打量着红色华丽的花厅,有不少人来来往往,均是一些达官贵人来这里找快活,鸾凤阁作为长安最大的南院,里面的色子跟外面的自然不一样,举手投足,一颦一笑自带风情万种,他们外表或美丽可人,或风度翩翩,或性感撩人,他们风趣大方,知书达理,那些客官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容,这些人,其中有人来寻欢作乐,也有人过来寻觅知己,总之鸾凤阁是一个能令他们快乐和满足的地方。

他双臂抱胸望着眼前的人群,虽然人美物美,他却提不起精神欣赏,反正到最后做的都是同一件事情,就算外貌有所区别,但最终结果并无两样。

就在他失神之际,耳边传来声音:"对花厅的环境熟悉的怎么样了?"

少年转身遇上一双漂亮的双眼,他那微微上挑的眼角下镶嵌着如红宝石一般的朱砂泪痣粲然夺目,精致完美的五官雌雄莫辩,若不是看到平坦的胸部,他都会误以为是女子,少年惊呆了,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如此漂亮的人儿,他回过神眼神撇开不去看他,闪烁其词:"没什么,反正也就那样。"

朱砂微笑点头:"嗯,你跟我来吧。"

"好。"

朱砂带着少年离开花厅,径直向夜静澜的小阁楼走去。

少年跟在他身后,望着朱砂的背影,一身红色的丝袍穿在一位男子身上竟然毫无违和感,看到这里他内心开始嫉妒了,从小到大,见到他的人都说他漂亮,第一次察觉到自己是这么的普通,那区别就好比卵石跟璞玉,跟他比起来竟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少年见到夜静澜,从他那边也得到自己的新名号,海棠,从此以后他便是鸾凤阁的一份子。

海棠在朱砂的指示下拿着新发下来的衣服来到澡堂,因为是晚上的缘故没什么人,他脱掉自己的衣服跳进木桶中,感受着温水浸泡,看着手边放着的皂角拿到鼻子边上闻了闻,清新的花香扑来,随即在身上抹了抹,望见自己手腕上猩红的於痕跟身上的淤青,洗着洗着心里越发开始难过,倔强在独自一人时溃提,眼泪大颗大颗滴进木桶的洗澡水里。

如果自己能活得更坚强一些,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海棠会这么想,可等天一亮就什么都抛诸脑后了。

头一次一觉睡得大天亮,没有在胡乱被摸的状态下醒来,他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红色丝袍随意披在身上露出胸前大片春光,长长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就这么赤着双脚吊儿郎当地出房门了。

打开门,原来还有两三个跟他一样大的少年坐在走廊上自己玩耍,他居高临下挑了挑眉:"我说,我要出去你们能不能让让?"他们挡住自己去路了。

玩耍的少年们被他不悦的语气吓到了纷纷让路,海棠带着面无表情的过去了。

等海棠走远后,少年们才敢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位少年便是海棠吧,昨天见朱砂管事把他领过来的时候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呢。”

“哼,土包子一个懂什么,这鸾凤阁能收留他是他百世修来的福气,居然还敢跟我们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