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酒保就说:“不是我不给你顶,我在这里工作的,不能轻易得罪客人。再说我现在也未必顶得住,我们老板又不在……总之你来就知道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来晚的话后果可能很严重。”说着那边似乎就有点急,匆匆挂线了。
他这样说了,冯涛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以尽量快的速度去了酒吧现场,一进门他就有点被震住了。
音乐很黏稠,性感的黏稠。小型的舞台正有非正式的演出——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微醺着,正在台上晃晃荡荡的,说是跳舞,可是动作僵硬而敷衍,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连业余水准也不是,就只是简单地左一步右一步,伸伸胳膊抬抬腿,就连最没有激情的学生做的广播体操也比他像点样子。然而台下围着的观众们却个个热血沸腾嗷嗷狼叫着,大概因为这女的有一个有点足以掩盖她技术上的稚拙——她长着一张漂亮的脸。
其实她到底长的怎样也说不准,因为她脸上竟顶了一个浓妆,白墙一样的粉底、烈焰红唇、烟熏过似也的眼圈加上一头梦露式金白色卷发,配上一个有点为难的,有点逞强的有点醉酒之后反应迟钝的表情——男人做梦都想占便宜的那一款。
更要命的是她的身材竟然也不错——以女人来说十分挺拔的身高,很好地架起一件米色及膝风衣式束腰裙,腿很长,穿着丝袜。非要说缺点的话……大概就只有平胸这一点了。
台下靠的最近的其中一位是傅南生大法官,他微笑——微妙地笑着看着“她”的表演,悠悠说了句——
“宗少,你是不是该像点样子履行赌注了?我记得刚刚是说要跳脱衣舞的吧?”
这话又在人群中掀起了新一轮的小高、潮啥的,人们振臂高呼让“她”脱啥的。
那女的就用黑眼圈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傅南生,还张张“她”那个鲜艳欲滴的嘴唇啥的,到底也还是没说出什么来,只是更加勾引起男人们的欺负欲啥的。
她看来是打算愿赌服输了,抬起手来伸向前面正中一排纽扣……
冯涛从进门开始就有点不相信自己眼睛地盯着那女的看,一边直勾勾地走过去,一直到人群外围,有点挤不进去了,就在那呆呆地看着。
第一酒保悄悄靠过来附耳说:“冯总,你要是现在再不想点办法的话,一会怕要露点了。”他觉得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土主权的。所以才会有很多男人在家里恨不得让老婆穿得越少越好,可是出了门却从头到脚都给包起来不给外人看啥的。
冯涛果然回过神来,而此时台上那“女的”已经慢慢地解开两颗纽扣了。稍稍敞开的衣领下露出修长的脖颈、不太明显的喉结、(呃……)和若隐若现的锁骨,冯涛确定自己听到远远近近有无数偷偷咽口水的声音,连第一酒保都咕咚一声,轻声吹了个口哨。
冯涛突然有点恼羞成怒了,他大力在人群中推出一条血路来,披荆斩棘硬生生开辟出一条绿色通道什么的,激起无数人的骂声——
“讲点公德啊!有个先来后到啊!”
“谁不想看的清楚点,你挤什么啊!”
“有你这么猴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