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衡微微有点别扭,“我找找看。”
挂断电话之后冯涛摇摇头,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宗玉衡。如果只是听两人言语态度上来看,他们之间地位关系和从前并没什么不同,他不明白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仍旧对他客客气气甚至忍让,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宗玉衡那样人到了今天仍旧活得像个少爷。明明穷得快卖血了却仍旧能够轻松地舍弃别人送进嘴里六十万。
那是六十万,不是六十块。许多人活了辈子银行存折里数目也没有这么多。
可是这个已经因为钱而吃了些苦头,并且马上要因为钱吃更大苦头人却在这里玩老套“视金钱如粪土”。
——也许只是出于惯性作用,两个人都是。
只不过,这惯性能维持多久呢?
他倒是想看看。
这个时间了,冯涛还没有感觉到睡意,而夜似乎还很长,刚刚心里还像长了草寂寞疯长,现在却像那草被拔除之后荒芜滩涂,总不能这样放着不管,否则话今晚就该吃安眠药了。
于是冯涛决定做点什么,他走出办公室,下楼,开车,到了栋公寓楼下面,抬头看了看,才拨了个电话。
过了好会,电话才被接起来,个有着浓重睡意女人在那头带点不满地说:“喂?”
冯涛说:“是我。”
那女人嘟囔说:“这么玩了……”
冯涛说:“我在你家楼下,马上要上去,你准备下。”然后就挂断,下车。
等他不紧不慢地乘电梯上了二十楼,敲响扇房门时候,这时间刚刚好够个成年男性从床上爬起来,快速地穿上衣服,然后匆忙从防火通道跑下楼——当然,冯涛只是留出了这么个时间,而并不是说他心里认定定有这么个人,切皆以假设为前提。他并不怎么关心,也没想过要确认这样个假设是否成立。
门开了,个年轻穿着性感睡衣女子打着哈欠迎接他。
冯涛进门之后就是脱衣服,边脱边说:“抱歉我来得匆忙,因为时间很难确定,所以没办法提前通知你。”
那女挥了下手,还是脸倦意,“算了,反正你个月也来不上两次——要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