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冯涛……还有宗玉衡,你们也来了。”打招呼是他们另个同学,朱丽娜。
冯涛想到刚刚那么GAY举动让人家给撞见了,还真是有点臊得慌,只能尽量放宽心态,很自然地和朱丽娜打招呼。
宗玉衡不怎么理人,只是指使冯涛:“你去把礼金交了。我们又不是来白吃。”
冯涛就听话去了,朱丽娜说:“正好我也要去,起吧。”
交完礼金往礼堂去时候朱丽娜突然说:“所以你真和宗玉衡在起了?”
冯涛脚步顿,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和朱丽娜关系好到可以谈这么私密话题了,虽然他有了觉悟踏上这条路就不要指望辈子不被人知道,不过当着个不怎么亲密人谈这样事,还是让他有点尴尬。
他试图打哈哈过去,“我都跟他快十年了,你又不是才知道。”
朱丽娜有点黯然地说:“其实我觉得你……”并不是个GAY啊,因为曾经真心欣赏这个男人所以才为他感到惋惜,可是有些话说了也徒然,她叹息,“算了,你也许有自己打算。”言尽于此。
冯涛默默地想,也许他委身宗家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早知道今天就不要参加这个什么婚宴好了,同学间说不定早就传为笑柄了。
他有了这样疑心,所以变得格外敏感,看到有人耳语无意间瞥过来个眼神变觉得是在嚼他舌根,看见有人对别人热络却稍稍冷落了自己也觉得是故意为之,总之不自在得很。
偏偏宗玉衡对蜚短流长向来迟钝,只是抱肩冷眼看台上婚礼过程,司仪自然是巧舌如簧,程序也中规中矩,又是秀钻戒,又是秀香吻,又是香槟塔。平时人很活泛新郎官看上去也有了几分木讷,像提线木偶样被安排场秀。
宗玉衡冷哼,对冯涛低语:“你有没有觉得他这么看着有点老了?难怪有人说结了婚男人气质上就接近大叔了。”
冯涛想,我们所有人都渐渐老去,就只有你皮相好点,另外臭美加自恋而已。
他看着这场婚礼,心里十分复杂,羡慕嫉妒恨啥渐渐浮出来——自己这辈子到底有没有希望娶上个把媳妇,也这样人前风光把呢?
以前人说“大登科后小登科”,自己在村里算是个状元了,大登科啥也说过去,可是这个小登科,明明是人人都能办到点事,在自己看来简直就是奢侈了,搞到现在,除了点仍需努力事业之外,自己无所有,要想跟正常男人样结婚生孩子组织小家庭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事情了。以后就算和宗玉衡分了,自己这段不光彩历史也永远都是他人生中洗刷不掉笔。毕云涛那样人玩完男还可以若无其事地结婚,自己有哪个实力么?
他放眼四周,时不尽惆怅,又觉得周围人都知道他上了宗玉衡床,连他经常被踹下去都知道——真是没脸啊!
他忍不住抓起杯子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