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羽鸿意丝毫没有让慎思回避的意思。
齐宏等了半晌,只好认了,叹了口气道,“老大,有一件事,自从我在旧城看到了那些尸体之后,就一直在心里搁着,怎么也想不通透。”
“是有关朝廷的事吗?”羽鸿意走在桌边坐下。
“是啊……”齐宏咬牙道,“老大……说句实话,陛下是我大伯,小时候还抱过我,我怎么也不相信他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那知府说是接到了圣旨,但这真的是事实吗?”
羽鸿意沉默片刻,看了慎思一眼。
他们现在正好就在那知府的书房里面。慎思会意,仅仅在房里找了片刻,便找出一纸文书。
齐宏接过文书,打开一看,顿时脸色铁青。这正是命令知府处死那些流民的文书,落款是个玉玺的戳,红得刺眼。
羽鸿意看着齐宏的手都在抖,手上青筋都出来了,反倒是安慰了一句,“事情未必如同你想的那样。”
齐宏抬起头,看着他。
“你有多久没见过陛下了?”羽鸿意问。
齐宏低下了头,“很有些年了。”
“我倒是在接下这将军一职的时候见过陛下一面,算算也有四五个月。”羽鸿意道,“当时我还离着陛下很远,却闻到很重的药味。陛下隔在幔帐后面,看不清脸色,但哪怕我只听到声音……也知陛下已经抱恙多时。”
齐宏的脸色变了变。陛下抱恙,这是每个北明子民都知道的事情,但谁也不知道情况究竟已经到了什么地步。此时羽鸿意特地说这些话,自然不会只是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再说一遍。齐宏明白,陛下的病情必然比他所以为的更加严重。
“除陛下外,”羽鸿意问他,“北明最有实权的是谁?”
“自然是丞相。”齐宏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但很快,他又脸色微变,自我纠正道,“不,如果只有丞相,怕是还无法轻易动用玉玺。我明白了,定然还有陛下身边的内侍与他勾结!”
如果有内侍勾结,欺瞒陛下按下玉玺便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