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命令来得蹊跷,叛军却切实存在。自从两个月前开始,这群武装分子便一直盘踞在附近,还袭击过一次朝廷的队伍,抢夺了不少粮草。
然而在这一路之上,羽鸿意都没发现叛军的身影,似乎那些叛军已经躲藏了起来。他也曾经多次向百姓打探叛军的事情,却一无所获,所得到的只是那些百姓警惕的目光。甚至有很多时候,羽鸿意都明显感觉到,当地的百姓在袒护那些叛军。
“什么玩意?”手下们也察觉到了这古怪的气氛,纷纷开始忍不住抱怨,“怎么搞得我们才是恶人似的?”
羽鸿意倒是比较淡定,“无非叛军比我们更得人心罢了。”
想想北明的现状,想想他们一路上所看到的那些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百姓,这并不是什么叫人奇怪的事情。
但第八旅中大多是都城附近之人。哪怕是除了那些少爷党之外的其他人,日子过得也总比这种偏远地区的百姓好。他们很难理解这些百姓对朝廷的失望,对那些百姓依旧是满腹不满。
羽鸿意笑了笑,也不在这种时候与他们争论,只是道,“等到真正进入北宜,我们大概就能找到一些线索了。到时候,比起讨伐,我更想先和那些叛军好好谈……”
话到一半,羽鸿意察觉到一丝怪异的视线,不禁抬头一看。
街角有个人,帽子低得几乎压住整张脸,正看着他。察觉到他的视线,那人将帽檐压得更低了些,然后干脆转身跑了。
羽鸿意想了想,追了上去。
他们现在所在的只是个临时落脚的小镇,距离北宜郡还有一天一夜的距离,人烟也比郡城里面稀疏许多。街道上奔跑的身影十分显眼,羽鸿意紧追不舍。
眼看着对方没有停下的打算,羽鸿意从腰上取出骨矛,瞄准了,投掷了出去。咻地一声,矛尖正正好扎住那人的鞋跟。那人完全没料到这一招,顿时更个人扑在了地上,帽子也咕噜噜滚到了远处。
羽鸿意上前一看,还是个小家伙,顶多十来岁,比慎思还小。脸上摔的都是泥,勉强能看出是个男娃。
他刚想伸手将人扶起来,结果这小家伙扬手就是一把沙,起身拔腿就跑。边跑,这小家伙还边回头做了个鬼脸,“就凭你们,也想对付我爹?”
爹?羽鸿意捡起骨矛,若有所思。
手下们陆续从后面追来,“老大,是叛军的人吗?要不要追!”
那个小家伙已经跑出了城门,正是去北宜郡的方向,追一追倒是顺路。羽鸿意站在城门前,正思考着,却见那小家伙又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