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阳倒吸一口冷气,不顾陆玄清是否在场, 直接拉开了陆无疏的衣衫。
陆无疏两道锁骨之下,整整钉了十八根戒律钉!
方形的钉头边缘, 还有丝丝结痂的血迹。触目惊心的伤口, 看得施阳顿觉背脊发寒,也红了眼睛。“胤元师伯?你做什么?”施阳侧头看着陆玄清,心头的痛处与鼻尖的酸涩, 让他不由地捏紧了双拳, “他是你最得意的弟子, 你舍得下手?!”在平日,施阳最怕的人便是陆玄清, 但是此刻,对陆玄清吼得如此怒意难掩的也是他。
“若没有你,渊儿会这样!?”陆玄清责骂道, 语气是如此气急败坏。他对陆无疏如此看重。平日里千叮咛万嘱咐,心中不要有所牵挂,不要有所念想。他甚至还早早地将凛霜与掌罚大权交于陆无疏,只因为对他看重非常。但是陆无疏让陆玄清失望至极,自从施阳入了师门,陆无疏心中不但有了牵挂,如今还告诉陆玄清,他想和施阳结成道侣,希望陆玄清能成全。
得知此事的那一日,陆玄清当即怒火攻心,毫不犹豫地将十八枚戒律钉打入陆无疏的锁骨之下。但是陆无疏在倒地的那一刻,却依旧是那句话,所有的错都由他来承担,只求陆玄清不要怪罪与施阳。
陆玄清哪能不气,陆无疏以往是奉命唯谨的性子,怎么在这时候,却对人动了情。若是女子也就罢了,偏偏是男子!
“师父,是弟子耐不住心性,与怀瑾表明的心意……”他牢牢抓住了施阳的手,生怕陆玄清一把将施阳拉开。“这事,错在弟子,与怀瑾无关。”
“你为什么要将事情告知师伯?!不说的话便无事了,为什么要说?!”施阳不理解,为何陆无疏会这么冲动。
陆无疏眼中满是真挚,满是柔情,似乎对此毫无怨言:“这等事情,瞒不住的。我只想正大光明地与你在一起,不瞒任何人。”
施阳闭了双眸,只觉眼中一阵酸涩。转即,他再次跪立在陆玄清面前,拉了陆玄清的衣襟,红着眼求道:“胤元师伯,这事与无疏师兄无关,是我对师兄叨扰再三,也是我对师兄过于痴念。求你放过师兄,将戒律钉取出来,十八根戒律钉下去,师兄的灵脉会废掉的。师侄愿意离开师门,不再见无疏师兄……”最后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施阳的声音都是打着颤的。
陆玄清听了施阳这番话,恼怒的神容稍稍缓和了些。“你真的愿意?”他有些质疑的问道。
陆无疏听了这话,攥着施阳的手再次收紧。“怀瑾!”
施阳心灰意冷,此刻只想陆无疏无事。“若我走了能让你无事,我选择离开。”
这回听了施阳的话,勃然大怒的人变成了陆无疏。心中的执念瞬间化为一口郁气堵在胸口,而锁骨之下,感受到了陆无疏痴念的戒律钉当即发挥了效果,给陆无疏带来了焚心蚀骨般的感觉。但是身体所带来的伤痛,完全无法改变他心中的执念。“师父,灵脉毁了就毁了。怀瑾是我心中的牵挂,就算师父再打入十八枚戒律钉,弟子也无悔!”转瞬之间,他拉了施阳起身,并将他圈与怀中。而后,当着陆玄清的面,毫不犹豫地吻住了施阳的唇。
陆玄清见了这等画面,险些没瘫倒在地上。
陆无疏心中恼火,他恼火施阳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施阳亲口说过不会离陆无疏远去,如今说要离开的也是他。陆无疏呼吸沉重,无比肆虐地咬住施阳的下唇,但是牙关的力道却是十分适中,生怕弄疼了怀中之人。
施阳睁着眼睛,惴恐无比地看着眼前面色铁青的陆玄清。他挣扎了几次,但是陆无疏就算是被十八枚戒律钉折磨得灵脉剧痛,手中的力道却也不减。陆无疏将施阳狠狠箍在怀中,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