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畜生!”妇人骂道,同时急得闪出了泪花,“这是给越儿教书先生的钱!”
施阳看着那妇人的样子,顿时觉得一阵心酸。寻常人家为了生计,为了几个碎银子而起早贪黑的模样,他真是没有见过。他从小便是在阿爹阿娘的怀抱中长大,不愁吃不愁穿,同时还有三位姐姐伴着,童年幸福而充实。但是眼前这幕……
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而戚越的母亲似乎注意到了戚越的目光,这就擦了泪,泛起一阵笑:“娘先给你做吃的。”
“母亲,为什么你与父亲老是吵架,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好,如果我能让父亲喜欢,父亲是不是会对母亲好一些?”戚越问道。
妇人笑中满是苦涩。施阳不知戚越能否从这笑意中感出心酸,他估摸着戚越此时也不过十岁,身子还未发育,思想也是懵懵懂懂。“等他回来了,你便给他练个剑看看。越儿身子骨健朗,待学会了诗书礼仪,练得一身好武艺,母亲就送你去仙门拜师。这日子也不太平,越儿学会了本领,再来护着我,这样好不好?”
“好!”戚越毫不犹豫地答应,声音坚定而洪亮。转而,戚越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母亲,姝姨什么时候还会再来?自打去年见了姝姨便再也没见过。”
戚母手中的活没停下,只是问道:“你何时识得的二小姐?她应当不会再回来了。”
“姝姨对越儿有恩。”戚越道,“她为什么不会再回来了?”
戚母的面上渐渐挂上苦涩的笑,摇了摇头,似有一言难尽的意味。戚越见戚母不肯回答,便也不再追问。
母子俩用了饭食,戚越帮着他母亲好好揉了揉肩膀,待她午睡下去后,便又出去了。
戚越在小镇中颇为闲适地逛游了一圈,到了一家酒铺前,只见那酒铺老板立于门前看着店铺上的匾额摇头了半日,嘴中不停念叨着这店面似乎还缺了一对对联。戚越这就靠近了几步,对着那掌柜的道:“吴掌柜,怎么站在店门前?有什么烦心事吗?”
那酒铺掌柜看了戚越,像是寻找了救星,立马将戚越拉入了店铺中。“小戚越,我正愁着呢,要不你帮着吴叔写副对联?我家小豆子说整个书院就属你写得字最好看。”
戚越听了,立马谦道:“小豆子的字也挺不错的,吴叔你要不让他写,我怕我的字太丑。”
吴掌柜道:“嗨!我家小豆子那字跟蚯蚓屎没什么两样,让他来写还不如我自己抓着毛笔胡乱画几道,你帮我写一副联子,我送你一坛最烈的酒,你拿了去,好不好?”
戚越缄默不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不喝酒,拿去孝敬你父亲,也是好的啊。”吴掌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