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顾晨把毛巾挂在架子上,转过身来看他,面色陡然严肃下来,“可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不给他狡辩的机会,又道:“我不停地拍门,不停地喊你,给你打电话、发微信,手机就在客厅里一直响、一直响,却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就像你突然从这个屋子里消失了一样……明明只过了十几分钟,但我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我怕你出事了,我害怕得不行,就差打电话报警了,而你却跟我说这一切只是开玩笑……”顾晨长叹了一口气,“说真的,我笑不出来。”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徐放这样明显的糊弄他,让他很不好受。

他直直地看着对方,漂亮的眼睛里透着几分酸楚,几分迷茫,和一丝隐忍的期待。

在内心深处,他依然对徐放有种盲目的个人崇拜。不管对方做过什么,他总认为是有原因、有苦衷的,徐放始终是那个温柔的徐放,就像刚才那样,替他挤牙膏、拧毛巾,这么细心体贴的人,无论有多大的过错,都是可以原谅的。

“顾晨……”

徐放忽然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唤得他心尖微颤,柔肠百转。

徐放像往常那样,伸出双手搭在他的肩头,压低身子平视着他,目光没有丝毫侵略性,只是很温柔、很无奈地与他对视着,“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信吗?”

继而自嘲地一笑:“我的梦游症大概有点严重了。”

望进那双黑亮的眸子,顾晨没来由的就信了他的话。甚至认为他那般掩饰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没人得了梦游症还会到处炫耀,一般人都会想尽办法隐瞒起来,这样也就能解释他不住宿舍在校外租房的原因。

想通了之后,顾晨又很担心,“既然你自己都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那我们就去看医生吧?不要再继续放任下去了,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说话的同时,顾晨不自觉地抬起胳膊抓住了他的手,生怕他会拒绝似的,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眼神眼巴巴地瞧着他。

空气中一阵静默,徐放没有立刻应声,而是蹙眉思忖着什么。

顾晨不敢催他,提着心等待着他的答复。

也许是感受到了顾晨那份急切的心情,徐放沉默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嗯,我确实需要好好的治疗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