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这里这里。”有个勉强能坐起的女人半趴在另一个仰面躺倒在地的男人身边,有气无力地朝林河招手。
林河走过去蹲下身,这男人一只右手半截小臂以下都没了,血正汨汨往外流。林河四周看了一下,一时没找到能用的东西,只好脱下外套裹住男人剩下的半截小臂,然后用袖子使劲扎紧止血。
“你是医生还是护士?检伤分类会不会?”一个背着医药箱的医生从林河身后匆匆跑过,看到林河熟练的包扎手法,停下脚步问道。不等林河回答,扔了一打检伤分类牌给他,又急急忙忙走了。
“我不是……”林河半截话被拦腰掐断,无奈地捡起散落一地的检伤分类牌。
撕了张红色的给躺着的男人贴上,顺便问那个女人:“能动吗?”
那女人挣扎了一下,倒抽一口冷气:“不行,动不了。”
林河撕了张黄色的给她,道:“躺着别乱动,可能有骨折。”
女人接过牌子,趴回地上:“谢谢。”
处理完这边,林河起身继续往里走。前面墙边俯躺着一个人,林河过去叫了声没反应,摇摇人也没反应,把人翻过来一看,脑袋前面半个已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削没了,瓷白色的脑浆混着血液流了半张脸。
林河默默把人放回去,扯了张黑色的检伤分类牌粘到人身上。
“医生!医生!来人救命啊!”有人在大吼,林河循声跑过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蹲在一个中年男子身边,看到林河过来飞快的伸手拉住他:“医生快救救他,他刚才还有回应的,突然就晕过去了。”
林河蹲下身摸中年男子的脖子,脉搏微弱,伏耳凑到鼻子边几乎听不到呼吸声。正想着该怎么办,刚才扔给他分类牌的那个医生从远处跑过来,拿便携式心电监护仪一测,道:“室颤了!“
“快给他做心肺复苏。”医生喊道,一边在医药箱里翻找。
林河直接上手做心脏按压,那医生掏了会儿掏出除颤器,充电,道:“脱手。”林河退开两步,医生把除颤器两极放中年男子身上,咯嘣一下,然后回头看心电监护仪:“回来了了。”
“给他挂个红的。”医生长吁一口气道:“你帮我看着点,等下救护车回来了让他先上去。”
“我不是……”林河又刚说了半句话,那医生已经风驰电骋跑远了。
“……”林河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