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最近有没有想我?”
………………
李慎买了古柏路的宅子后,他在庚军会馆的那间小房子就空下来,托了慕容林那个铁公鸡的福,李慎认购了那破房子一百年的使用权,便干脆送给了穆小白。
屋子里一应事物都没变过,穆小白比李慎当初还拼,一年里加起来也未必能住上几天。他拼命追赶着李慎的背影,却离对方越来越远……但即便只是远远看着,他心中的寒冷就会消散,感觉到温暖。
李慎的死讯被宣布后,他没有发疯,也没有哭嚎,就只是回到这间房子,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他很疲惫。
才刚过二十的青年,却已经白了头,眼神疲惫的像年过半百。他的锋芒和锐气都被这残酷世道消磨干净,只有在李慎面前,才能找回那一丝与年级相符的天真。
穆小白在房间中枯坐了三天三夜,然后去了长安大斗场,找到在院子里浇花的老人。
当初拔完一千柄剑,老人抱着他去医院,在路上,问他想不想学剑。穆小白说跟你学剑的话,我要付出什么?
老人说,我死后,你要替我守着那些剑。
穆小白问,那你还能活几年?
也许一年,也许两年,老人道,但最多不会超过五年。
穆小白走到老人面前,双膝一弯,跪了下去。佝偻着背的老人手中提着花壶,眼中有些怜惜,轻声道:“你想好了?”
穆小白点点头,道:“我想好了,我要跟你学剑。”
“学了我的剑,你就不是个人,而是奴,那些剑的奴。”老人慢吞吞说着话,将清水浇在娇嫩的花朵上,“你得把那些剑当成主人,一心一意伺候它们,除了它们,你什么也不能有……你做的到吗?”
“我本来就一无所有。”穆小白冷漠的说道,“不能做人,便不做了。”
他俯下身,向老人重重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