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消息总比想象中传递的,要快上那么一点。
半个小时后,当李慎拎着餐盒走下车,他家门口已经多了一群不速之客。
——所幸对方还没有胆大到直接往里闯。
这些人显然也没料到李慎会出现在家门外,当即就有些傻眼,见李慎往门口走,急忙齐刷刷往边上退,李慎走一步,他们退十步,等李慎站到大门口,他们已经远远退到路对面。
“杜忠呢?”李慎问,“他没来?”
辉光的佣兵们没人回答,只是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生怕他暴起杀人一样。李慎推开门正要进去,想了想,又回头道:“帮我给杜忠带句话,斩尽杀绝的事还是别做了,里面这两个,我保了。”
“他要是有意见,就当面来找我谈。”
依旧无人应答,辉光的佣兵们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李慎。
李慎皱起眉,慢吞吞从牙缝里迸出三个字——
“还不滚?”
………………
船舱中光线暗淡,李铁衣虚弱的睁着眼,无神的目光停滞在头顶的天花板上,他能像这样清醒的时刻十分稀少,往往是一睁开眼,又会被注射新的催眠剂。
过了许久,他迟缓的转动头颅,看向房间的另一边。
“你……”
“我还当你已经被毒傻了。”脱下了蓑笠的李渔翁叼着烟杆坐在桌旁,目光复杂的看着李铁衣,“真叫黑帝斯那老东西说中了,李铁衣,你这回栽的够狠啊。”
虚弱的张了张嘴唇,李铁衣嘶哑道:“水。”
“你这屋里的水,我可不敢给你喝。”李渔翁撤下烟杆,从腰间摸出一只酒壶,“我只有这个,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