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血污的封河站在未央宫前,渐渐变得模糊的视线望向身前高耸的城墙,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惘然。
血色的长枪从他掌中滑落,砰然坠到地面。
他在下马桥上,一人独立。
一如当初来到这座城时。
原以为早已忘记的情形如倒影般在脑海中悠悠浮现,他看着面容稚嫩的自己站在下马桥上,仰起头,迷茫而憧憬的望着眼前宏伟的宫城。
他只想对他说——别做梦了。
浓烈而鲜艳的血色咒纹在他面上肆意张扬,连成了一片又一片,仿佛一朵朵绽放的血之花。知觉从脚底一寸寸往上消失,封河疲惫的合上眼,倾听着来自于遥远之处的轰鸣。
……到此为止了吗?
他想起来了,那个拿着短枪的温柔姑娘,见到他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封河唇边溢出一抹懒洋洋的笑意,无声笑着,仰面而倒。
她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
又到春雨绵绵的季节。
李慎不喜欢下雨天。
回长安之前,他同副官商量过,要找个气候暖和的地方隐居,东荒不行,那边太乱了,北地人烟稀少,但是太冷,西陆人文不熟,语言也是个问题,南海嘛……太潮湿了。
挑来挑去,好像只有中土能住了。
副官当时满脸是一个大写的‘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