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真的底细我还没查清楚,暂时不会做什么……他是以刀入神,可他师父杨火星使得是枪,那又是谁教他用刀的呢?”
李铁衣端着茶杯,言语间颇有深意。
“小慎,不是我危言耸听,这个事情,很有些蹊跷啊。”
第20章 小波折
酒渍梅子做起来简单,将新鲜的青梅洗净,去头滤干,泡进酒里。它本是做梅子酒的附带产物,但对李慎这种上辈子跟酒有仇的可悲人士而言,泡好的梅子酒是拿来送人的,剩下的梅子才是他的菜。
小时候他家住在雁湖旁,旁边的燕山上盛产青梅,每到果实成熟的季节,他母亲就会开缸酿梅子酒。酒是镇上余家的,上好的女儿红,余老汉五十来岁,每年都专门给他母亲留着几坛,也不收钱,等梅子酒做出来,给他送一坛就好。李慎小时候挺看不惯这老头,总觉得人对他母亲不怀好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因此防人跟防贼一样。到后来他母亲去世,余老头把酒铺买了,用所有积蓄给李慎买了一张去长安的空艇票,然后悄无声息的一个人离开了小镇,再也没出现过。
余老汉送了十几年的酒,也不过是为了看心上那人浅浅一笑。这一份默默的守候,终究没来得及开花结果,便已凋落。
李慎从碟子里捻起一枚梅子,放入口中咀嚼,味道是不错,但与记忆中母亲亲手做的还是有些差距。他收回跑远的思绪,将视线投向坐在对面的李铁衣,同样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比起总是有点神叨叨的黑帝斯,李铁衣就正常的多……至少人没有穿着睡衣到处晃的癖好。
“王真不可能只靠自己领悟以刀入神,这一点我可以断言,肯定有人在背后指点他。”李铁衣毫不避忌的直言道,态度是异常坦诚,“站在他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李慎用了几秒钟来消化对方的话,正如其所说杨火星使得是枪,这一点李慎比谁都清楚。一个用枪的师傅教出一个以刀入神的徒弟,这的确有点讲不通,他之前并没往这上面细想过,但李铁衣的话一点没错,王真靠自己领悟以刀入神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拿李慎自己作比方,他用的也是刀,无论是悟性还是战斗经验都绝对够了,但他也没能领悟以刀入神,差的就是那么一点契机。这东西真不是说悟就能悟的,像王真那样的年纪那样的基础,必然是有人手把手教着领着,才能学得会。
所以说,这事是真蹊跷了。
“…恕我问一句。”李慎皱着眉开口道,“您打算怎么做呢?”
在李慎的注视之下,这位一生都被评价为‘庸碌无为’的辉光当主笑着摇摇头,用四个字回答了他的问题。
“看看再说。”
也许是为了应证他的话,一名身着管家服饰的老者敲门走进来,附在李铁衣耳旁轻声说话。在这个距离,李慎如果有心想听,那自然什么都听得见,对方也知道这点,没避忌他就是不怕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