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封河吐口气,把手机一丢,当着李慎的面开始换衣服。他把那纨绔气十足的锦绸裤扒下来,换回衣架上挂着的大漠制服,土黄色的迷彩军裤,黑背心,同样是土黄色的作战上衣,整个人的画风一瞬间从风流浪子转变成落拓老兵,没半点违和。
“有任务?”李慎问。
“去挑鸡崽。”封河将战术带在腰间扎紧,坐下来系鞋带,先打个死结,再打个活结,末了撸起裤腿,把藏在里面的胫甲咔嚓一合,别扣一一上紧。
李慎端着茶杯看着,有些好笑:“去挑个鸡崽,还上甲,小题大做了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封河挑一眼李慎,放下裤腿,“跟你这皮厚的货没法比,我可是脆弱的枪兵。成了,晚上有安排没?没安排就跟我走。”
李慎坦诚道:“我打算去看穆真真。”
封河倒抽一口冷气,露出惊诧的小眼神。
“穆真真?人早走了,有个南海的富商拎了两箱子上品鲤龙髓,抱得美人归……别跟我说你还不知道。”
李慎惊诧的瞪圆了眼睛。
“别瞪眼了,去年的事情。那两箱子鲤龙髓,至少六十斤,够你们庚军再弄出几个仙路,这买卖做的不亏。再说那穆真真年纪也大了,有个归宿总比在欢场卖笑来的好……”
李慎仍旧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开什么玩笑,我当初要赎她,价钱都谈好了,是她自己死活不同意……那富商长得比我帅?还是钱比我多?”
“人家娶她回去做正妻。”封河一针见血道,“她到你那只能当小,就这么个区别。”
李慎哑口无言。
两人下楼离开酒栈区,取了车直奔北城,一路来到长安城的最北端。这地方有一座特别宏伟雄壮的建筑物,名叫长安城大斗场。
从外表看,特别像一头展开翅膀挺胸腆肚的大公鸡。虽然斗场方坚持那是凤凰展翅,但架不住众口铄金,因此从斗场里挑选有潜质的年轻人,也被通俗的称为‘挑鸡崽’。
这地方李慎不陌生,虽然他几乎不像封河这样过来‘挑鸡崽’,但他在这地方当过被人挑选的‘鸡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