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这才抬起头来,却依然跪在地上道:“皇上不肯饶恕草民,草民就不敢起来。”
“哦?”陈嘉远低头看向他:“这话怎么讲?”
“皇上看得起草民,所以下旨召草民入宫一见,可是草民生性胆小,不敢进宫,竟然私自逃脱,以至于连累了家兄,草民此等大罪,不敢奢求皇上原谅,所以不敢起来。”
陈嘉远探究的目光看向他,缓缓坐在榻上道:“这么说,你是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谷雨急忙叩首道:“请皇上恕罪!”
“但是朕听到的却不是这样,朕听回来的公公说,劫持你的是你大哥的威虎军。”
“绝无此事!”谷雨伏地道:“我大哥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是草民没有见过世面,所以才临阵脱逃。而且家兄也没有理由阻止草民入宫,皇上召见草民,不过是因为当日听得草民的笛子,以为草民尚算有一点才华,这才召草民入宫,难道不是么?草民一个无知小儿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家兄为官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家兄一定是遭人陷害,请皇上明察!”
谷雨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心中怦怦直跳。陈嘉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唇角微微一笑:“果然伶牙俐齿。你起来吧,朕饶了你的罪就是了。”
谷雨心中长吁了一口气,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温顾朗的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便叩首道:“谢皇上。”
身旁早有宫女走过来将谷雨扶了起来。谷雨立在一旁,陈嘉远忽然问道:“你知道这是谁的寝宫么?”
谷雨一愣,道:“草民不知。”
“这就是你姐姐的寝宫。”
谷雨吃惊地抬起头来:“我姐姐么?”
陈嘉远微微一笑,起身道:“随朕到处走走?”
一旁的公公急忙躬身道:“外面开始下雨了,皇上身子刚好,怕……”
陈嘉远忽然忘了过去,吓得那公公急忙躬身道:“奴才这就去取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