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集茗说的是两个儿子,而不是一个,这意味着包括柯白这个养子。
柯白和许均尧在思忖了片刻后,终是敲响杨集茗的房门。
既然杨集茗主动提出这个要求,那想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两人走进房间时,杨集茗正躺在床上,脸色很苍白,一看见柯白,就万分愧疚地同他道歉。“睿恩,真的很对不起,我并不知道我做了伤害你的事,我发誓,那不是我自愿的,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怎么会变成了那样……”
她说着眼睛就红了。
“妈,我没有怪你,这不是你的错。”柯白想了想终是握住杨集茗的手,发现一片冰凉。
柯白的谅解和手上传来的温度,让杨集茗好受了些许。
“这十几年来我过得实在太压抑了,睿恩的母亲汤女士时刻在我的脑海中挥洒不去。你们爸爸坚持收养睿恩对我的打击也很大,相当于时刻提醒我,我的丈夫爱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女人。”
遭遇这种背叛哪个女人不恨?尤其她还那么爱许承平。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生性善良的她,做不出报复人的事,对柯白这个养子也是相当友好和善。
她总是在时刻提醒自己,柯白是无辜的,她不能伤害他。
然而兴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找不到宣泄痛苦的途径,即使去了尼姑庵潜心修佛也丝毫缓解不了那种痛。看着模样愈发精致、眉眼神似母亲汤骊茹的柯白,她肝肠寸断;瞧见许承平抱起幼年的柯白慈父般地哄着,她悲恸欲绝。
“漫长的十几年,我都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结果就被这种痛苦逼“疯”了……”杨集茗掩面痛哭。
柯白和许均尧的鼻子都在隐隐发酸。
情字最是伤人,两情相悦是一大幸事,一厢情愿则会令人难受得几乎窒息。而杨集茗的情况还更加特殊,她是和许承平相恋、结婚了多年后才发现丈夫不爱自己,受到的打击更加强烈不说,那么多年的感情也更是难以割舍。
许承平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她的许多快乐和甜蜜都是他给予的,他在她的人生中画上了太重要的一笔,她如何都擦不掉,也如何都放不下……
“我大概是在半年前开始发病的……”杨集茗开始回忆病情。“另一个人格出现的频率很低,而且应该都是在我睡觉时苏醒过来。我一直没发现自己缺失了部分的记忆,只以为自己在睡觉。8月8日那天,我醒来时静和师太问我一大清早出门去了哪里,我还以为是她看花了眼,原来是我自己忘记了。”
8月8日,本来那天杨集茗会呆在寺庙里,但是那天她突然回许家,为了拿走柯白衬衫的袖口。许家有保全人员,其中几名还是退伍的军人,杨集茗担心暴露,这件事就没有找她雇佣的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