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真的不能试着接受我吗?”

这次,萧母异常尖锐地回答他:“不能!”

这个答案萧一献一点都不意外,但他还是哭了。他不能怪母亲绝情,因为这样的他,他也花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跌跌撞撞地接受了。母亲曾是同妻,又对他期望甚重,自然更难以接受他是同性恋的事实。

他原打算隐婚,再慢慢地引导母亲,等到她真心接受了,再告诉她自己已婚的事实……但现在事情暴露,她不会再相信他,更别提什么引导。

难道只能一次次重复这种跳楼戏码吗?

母亲把生命赋予他,他愿意陪她玩这种戏码。但席来州呢?他凭什么要忍耐母亲的歇斯底里?

他要给予席来州的婚姻应当是美好幸福的,而不是撕心裂肺、疲惫不堪。

萧一献深呼吸一口,另一条腿也迈出墙外,窗上细小的碎石随着他的动作坠下楼去,只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先生!”

警察的呼喊,萧一献置若罔闻。

“既然你实在不能接受,”萧一献回头,“那我从这里跳下去,就当把命还给你了。”

撑在窗上的十指紧握了一下,又松开了,萧一献深呼吸,向只自由的飞蛾,一跃而下。

风呼呼地往上刮。

有了上次跳伞的经验后,他一点都不害怕这种失重的感觉。

刚开始觉得很害怕,但真正跳下去的时候,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整个人也和以前不同了。

如果他死了,那就是他该有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