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柜是烟灰色的,款式很简洁,左右两个柜子,萧一献打开左边的柜子,“轰”的一阵声,一堆东西争先恐后滚下来。

“……”席来州发现萧一献真会自欺欺人,他既不请佣人,也不自己收拾,东西通通一股脑塞在一个柜子里,柜门合上,就可以说服自己,自己整理得很整洁。结果每次打开柜门,都会呈现这样的场景,显得更乱,也更容易受伤,他似乎从来没想过要改变。

其实只要将东西一一归类,刚开始可能有点困难,但整理好了,东西拿起来容易,也不容易受伤。

上次萧一献找球服给自己穿也是这样,衣帽间里看起来干净整洁,但柜门一推,乱七八糟。找出一套球服,地上掉一堆东西,还是他洗完澡出来帮忙塞回去的。

看柜子里不少东西滚下来,砸到萧一献的脚。席来州也爬过去,准备给他收拾,顺便从这堆东西里找出指甲钳。萧一献在一旁捣乱,席来州怕他被这些棱棱角角割伤手,就推他往后挪,自己收拾。

指甲钳找到了,他就将东西放回去,决定改天帮萧一献收拾一下柜子,这么乱很危险的。

这堆东西最底下是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蛮有艺术感的风景照,相框表面的玻璃已经碎了,席来州拿起来,相框后底也掉了下来,里头的照片散在地上,竟然不止一张。

他好奇地拿起来看,基本都是萧一献小时候或少年时期的照片。他将碎玻璃抖干净,蹭到萧一献身边,一张张看。

有一张是萧母抱着萧一献坐在沙发上拍的照片,年代有些久远,萧一献还是个小正太。

现实生活中,席来州见过萧母一面,在一个电梯口,当时他要和萧一献去旅游。当时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是个中老年妇女,现在看这张照片,她年轻时很漂亮。席来州看了萧母的手一眼,断定萧一献的手是遗传她妈妈的。

有几张是萧一献同李以均的合照,他们都笑得很开心,哥俩好的样子。席来州觉得照片里的李以均比现在要讨喜多了。

“怎么没有你爸的照片?”席来州问两次。

萧一献说:“因为他病了……”

席来州没听懂。

“我也病过,”萧一献笑得很帅气,“后来病好了。”

席来州又问两次:“什么病?怎么好的?”

“胃不用痛了。”萧一献云里雾里地说,“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