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冷寂是胡思乱想的培养皿。

席来州不禁想,难道自己是“别人”?他不信,萧一献不会带外人回家。

是不是自己暴露了?

但假如自己暴露了,萧一献肯定跟自己撕破脸,而不是现在这样。萧一献这个人一旦冷下来,就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他曾被这种冷冻伤过一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不想和他吵架了。

从此以后,他把人盯紧不就完了吗?有必要像个娘们哭哭唧唧要承诺吗?

这么一想,席来州松开手劲,克制自己翻身坐回床沿,萧一献立马背对自己侧躺,整个人几乎要埋进被子里,只留银灰色的侧脑勺和耳朵,这时他才注意到他的耳垂化脓了。

“你耳朵怎么了?”席来州探手去摸,耳垂一片滚烫,很快就红了起来,像某种暧昧的症状。不过一秒,耳朵便藏进了被子。

席来州浪迹情场,哪里看不出来!不会是让女人喂了什么助兴的药吧?

“我看看你耳朵。”席来州尝试缓和气氛,他说,“不吵架了行不?”而萧一献则直接将被角压在身下,缩成一团。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想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行不行。”

席来州想起萧一献曾提出一起看AV的建议,要是现在没有闹僵,他就可以顺势提出来,指不定能半推半就……

席来州口干舌燥:“好,你睡,我晚上睡沙发。”

他想起刚进来那会儿,要不是一直掐着大腿,他肯定扑过去了。朦胧的水雾衬着萧一献欲仙欲醉的迷离表情,淅沥细水顺着如绸细滑的肌肤蜿蜒而下,骨节修长的右手握着翘翘的小萧,分立的两条大长腿肌肉匀称,直得让人嫉妒……

他曾、不,他总是对萧一献的手有别样的执念,以至于他的目光停留在他腰下久久不去。是以他对小萧的关注也很多,颜色仅仅比肤色深一点,带着浅浅暗红,不粗长。不过他真正感兴趣的是——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呆着。”

萧一献一旦要和别人断绝来往,不会做一刀切这样的事。两个人能成朋友,朋友圈生活圈难免有犬牙交错的地方,慢慢疏远才能全身而退。

萧一献同席来州没有工作来往,要疏远就更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