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庆典啊,是个好时辰。”玉京主说。

“那您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我觉得应该有人比我们急。”玉京主兴趣缺缺地看着下面欢腾的人群,“不过万一他们都很沉稳,那你就挑……嗯,挑个大家最高兴的时候开始就行了。”

“是。”

……

原本算得上舒适奢华的内室现在满地狼藉,符远知没什么形象地在地上打滚儿,踢碎了薛钰好几个精美的摆件。

血管里面流的不再是血液,可能是刀子,来回地刮啊,骨头都要刮掉一层去了,不过符远知居然还有力气伸头到镜子里看一眼自己——

还行,嘴不歪眼不斜,眼泪汪汪看着还有点可怜,随时可以接受师尊的检查。最近每次师尊来看,他都又乖又可爱,受伤程度也不轻不重刚好可以引起关怀而不引发心痛,所以符远知在心理夸了自己无数遍啊。

所以,他很庆幸这一次师尊没来检查。

鬼母阴虫的母皇肚子里有种毒液,符远知很明白,他从那整个儿的秘血宗前任宗主那里套出很多话,早知今日,当初吃完至上魔尊把那个宗主也吞了塞塞牙缝好了。

亏了。

玉京主残影被他吃下去才刚刚炼化,如果有个机会安静冥想参悟,凭着师尊传授的心法,突破一个大境界都是轻而易举。

只不过现在,精纯的灵力与鬼母阴虫身上邪祟暗沉的魔气正在天人交战,他抬起眼,时而看到北斗星晨明亮的光辉,时而被阴暗星幽冷的阴影遮蔽。

门又一声响动,门口站了两个人影,而且可能不只是两个,符远知视线模糊,勉强看过去的话,只能认得前面的那个人,那个女修长得富贵雍容,叫做兰章,是一位法修,云梦上门四个长老,有她一位,而且她成道年龄大,曾经和凡人丈夫有个儿子,儿子也是道者,现在是云梦天宫的山长之一,掌管着一座峰头,阵法师,给初心宫上课讲过基础布阵原理——这一度是十洲三岛著名的励志故事。

一个带个孩子的村妇都能修成大能,你年纪尚小,有什么不行?

“已经办妥了,您尽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