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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摇头唏嘘,叹了口气,钻进车内。

吕布亲自前去掘坟,吩咐麒麟留在大部队中等候。

不片刻洛阳城门大开,文武百官依次出城,各个恸哭流泪,悲痛欲绝。董卓部下则凶神恶煞地在城外侯着,呵斥声不绝,将官员们押上了车驾。

高顺前去调度并州军全队,唯剩麒麟一人孤零零地坐在车上,他扒在车窗旁,好奇地朝外张望。

“天亡我汉朝江山呐——!臣子无能!愧对先帝呐!”一老人仰天大哭,哭得声嘶力竭,扑倒于地。

一西凉军将领上前吼道:“哭什么丧!快走!耽误了时候!”

那是谁?麒麟心想,观其官服颜色,腰带,是名大官……难道是……麒麟忙掀开车帘,正要下车,高顺便匆匆赶来,喝道:“休得对王司徒无礼!”

果然是他!麒麟伸长了脖子眺望,却不见那老者身旁有女人,料想家小都已起行,高顺把那老者扶上车,朝并州队看了一眼,便转身行来。

“那是王允?”

高顺点了点头,答道:“司徒大人是忠臣。”说着坐好,朝外发了号令,并州军即刻起行。

“吕布呢?”

“……”

高顺随手拍了麒麟脑袋一巴掌,训道:“要叫主公!”

麒麟忙不迭地告罪,高顺又道:“主公着我带你先走,他随后赶到。”

麒麟忽道:“王允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高顺疑惑看了麒麟一眼,道:“王司徒鳏居多年,膝下无子,怎么?”

麒麟又问:“你知道一个叫貂蝉的女人不?”

高顺蹙眉道:“不知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正说话间,赤兔长嘶一声,吕布翻身下马,追了几步,钻进车中,高顺忙躬身行礼,让出座来。

吕布看了高顺与麒麟一眼,漫不经心道:“你下去。”

高顺应声去了,吕布打了个喷嚏,全身是墓室内带出来的尘,便在马车中脱靴更衣。

麒麟上前伺候,吕布脱了外袍,露出纠结健美的背肌,问道:“在说什么?”

麒麟不答,只道:“你为什么不先找我商量?应该找个借口推掉这事的。”

吕布微一愕,继而道:“推不掉,董贼说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让我亲手去做。”

麒麟道:“你刨了献帝祖坟,这档子事可是惊天动地,来日都得算你头上。”

吕布漠然道:“无妨,本侯名声原就够臭。”

麒麟啼笑皆非:“董卓让你做这事,便是要你声名狼藉,只得与他站在同一边。”

吕布沉吟片刻,点头道:“明白了。”

吕布随手交给麒麟件首饰,道:“这是从殉葬品中私藏的,你好生保管着。”

麒麟接过那物,见是对白玉蝴蝶,一大一小,栩栩如生,仿佛展翅欲飞,便好奇道:“死人身上来的?”继而凑到日光下翻来覆去地看,道:“这是殷商时的古物,当可卖不少钱,送我了?”

吕布换好便服,不再理会麒麟,攀在车窗边,一声呼哨,赤兔马神骏如风赶来,吕布跳出车去,稳稳当当骑上马,朝麒麟吹了声口哨,得意洋洋地骑马走了。

“去哪!我还有话没说!”麒麟想起一事,忙大喊道。

“守天子座驾!”吕布遥遥答道。

黑烟滚滚而来,董卓最后的迁徙队离开洛阳,千年京都,銮殿广厦尽数被点燃。

全城大火熊熊,灼气于一里外仍能清晰感受,夏、商、周三朝故都,大汉京城,伏羲故里,便如此付诸一炬。

纵是早知历史,麒麟看在眼中,仍忍不住唏嘘道:“真是造孽。”

车行一天,麒麟无事可做,玩了会玉佩,便将其小心收好,蜷在车内睡了。

山路崎岖颠簸,麒麟睡得不太舒服,半醒间也